她嘴角虽噙着一抹淡笑,却掩不住骨子里那嗜血而狠戾的意味。
莫说是这群极品,就连程青枫夫妇都看的惊心。不明白女儿何时已经此陌生。若看到原本性子内向的她侃侃而谈、言笑晏晏之时,觉得只是一点性子上的转变。这会儿已经是彻底有些不认识了。
很想开口阻止女儿,可想想前因后果,嘴动了几下,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程雾余光看到了父母的无措,却没吭声,而是盯着眼前这群人,上前几步,再次问道:“还有呢?刚才在梦回江南不是很能说?”说着再次猛然把手里把玩着的杯子摔到他们中间,厉声道,“说啊!”
玻璃杯怦然碎裂,透明的玻璃碴子猛地四散,以落地点为圆心陡然炸开,突然绽放的烟花,震得人心肝一颤。
而四处散落的玻璃碴子一部分砸在他们的腿上、胳膊上,有的甚至嵌进肉里,当场便流出了血。
肌肤生疼,满心恐惧。可,就是这样,也没有谁敢挪动一下。
太可怕了。现在他们满心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夏日的午后本就炎热,再加上这令人窒息的氛围,这会儿几个人额头身上全是汗,衣服竟像水洗过一般。
看着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兄弟妹子和妻子,程青阳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祈求,像是孤注一掷般开了口。
“小雾啊,千错万错都是伯伯和姑姑的错。我们不该为了争一口气,要给你个教训和颜色看,就去动你爸妈的工作。现在我们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你就高抬贵手,看在我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放过我们三家吧!以后我们一定改,一定改啊!以后老程家都青枫他说了算,好吗?“
“是啊是啊!”程青丽也没了平时架子端的老高的那股子傲气,忙不迭点头。“小雾啊,以前姑姑不晓事,仗着家里那点儿权势,低看了三哥三嫂。还做出那种不入流的蠢事。现在我都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你就放过你姑夫他们吧。”说着往前爬了两步,拽了拽程雾的裙子。
程雾把裙子从她手里抽出来,冷哼一声,“看来你们还是不知道错在哪里,居然连要道歉的对象都搞错,不再多接受几天教训好了!”
她话音落下,被这个以往性子木讷又内向的孙女惊的愣了半天神的李蓉才后知后觉地、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这丫头,这是要干嘛?你怎么能……”
她手指指着程雾,心疼地看着鼻青脸肿的几个儿女,态度却不敢想像往日那样转横。只带着点低声指责的意味。
然而,还不等她话说完,程雾冷冷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怎么,奶奶也想说上两句?别急,等下有的是时间说!”
被她这么一看,李蓉未说出口的话被憋了回去。直接蹲坐在沙发上。
程雾没再看她,又拿起一个杯子,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才又坐在那里悠悠开口。
“别急,你们今天有的是时间,好好想想清楚。到底对不起谁,该又向谁道歉,想清楚了再说!”
“三弟,三弟妹,我们对不起你啊!我们都知道错了,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再和哥哥们计较了好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再不为丁点小事闹矛盾了。”
从看到今天来的这群黑衣大汉开始就没说过话的程青辉这时候突然出声,爬到程青枫脚边苦苦哀求,一点也没了以往的痞性,边求饶边偷偷瞄着程雾的反应。
不怪他害怕,实在是他真正被震住了。今天这些大汉中的两个他认识,那可是原青麟帮的人,以前他也巴结着人称兄道弟过!今天看到本来还脸色一喜,结果那俩人翻脸不认人,上去就是一通揍,最后才好心告诉他。他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从上次被徐皓赶出来,这次又被前青麟帮的人打。他是真的知道怕了,也横不起来了。
他这么一带头,其他几个人也全都醒悟过来,一个个爬到程青枫夫妇脚边,开始拼命地道歉、讨饶,一句一句,声泪俱下。
程青枫夫妇被他们挖苦看轻了十几年,每次一家人在一起都免不了被冷嘲热讽挤兑训斥,哪里享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慌张的连腿往哪儿放都不知道。只顾着摆手摇头,连句囫囵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程雾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地喝着开水,冷眼旁观。
她不说话,也没人敢停。几个人使尽浑身解数,绞尽脑汁变换着求饶的词,各种做错的对不起程雾一家的陈年往事像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
这么一说,竟还让程雾知道了许多更气人的旧事,本来渐渐平息的怒气又窜了上来。
她脸色一转冷,几个人以为她觉得不够真诚,说的更加卖力。直到说的嗓子沙哑,浑身水洗过一样,程青枫夫妇喊停喊的也是满头大汗。程雾才站起身来,轻声说了句可以了。
听到这句可以了,程青阳几个人获大赦,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程雾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声音冷的喂了冰碴子一般。
“你们,打着一家人的旗号,行着伤害作践的事实。虚伪势力、欺软怕硬、是非不分。我爸妈真心把你们当亲人,时时宽容、事事相让。可你们,得寸进尺、咄咄相逼,十几年一日,挖苦嘲讽从未间断。以把我们一家踩在脚底为乐
我们一家踩在脚底为乐,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知道你们自恃有钱有势。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