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那人凉薄指尖,轻轻捏住面前女子小巧的下颌,将她以为不敢看他而拧过去的一张清丽脸容,转了回来,迫着她望住他,与他四目相对,“夏以沫,你在害怕什么?孤今日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后悔……只要是为着你,孤怎么都不会后悔……”
沉沉嗓音,从男人微启的薄唇里,一字一句的吐出,那样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的却是这世间最动人心魄的字字句句。
夏以沫只觉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一刹那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一样,有大片大片的欢喜与幸福,像是轰然炸开的璀璨烟火一样,在她的心底,瞬时铺陈开来,无数的快乐,像是要满溢。
夏以沫垂了眼眸,怕一不小心,积在瞳底的所有泪意,都会不受控制的淌出来,将她淹没。
“可是……”
嗓音中带着哽咽鼻音,夏以沫轻声开口道,“你拒绝了与阮迎霜的婚事……万一那阮元风一气之下,真的为着妹妹,出兵讨伐离国,怎么办?”
想到先前阮氏兄妹的话,夏以沫心中便不由的一紧。
宇文熠城却是眉眼一凛,沉如古潭般幽邃的眸子,深不见底,“若是他真的打算开战的话,孤也惟有奉陪到底……”
男人清冽嗓音,一字一句,虽极淡,却自有一番王者天成、不容挑衅的气度。
这样坚如磐石一样的男子……
夏以沫突然想到,之前那个阮元风曾经问过他,面前的男人,可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这一刻,夏以沫是如此的确定……他是……
这个名唤宇文熠城的男人,是她此生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除了他,她谁都不想要。
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宇文熠城……”
将自己投进男人坚实的怀抱之中,夏以沫轻轻抱着他,呢喃嗓音,轻如融雪,“我有没有告诉你……”
女子语声一顿,“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说到后来,女子嗓音几不可闻。
宇文熠城却将她空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听得如此清楚。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他明白,承认这样的事实,对面前的女子,意味着什么。
曾经那样骄傲、那样倔强的一个女子,如今,却是毫无防备的窝在他的怀中,一字一句,轻轻的告诉他,她喜欢他,很喜欢他……
没有什么比这动人的了。
宇文熠城凉薄唇瓣,浮起一抹轻笑,敛去了,惟剩一片似水柔情,“夏以沫,孤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太久……还好,孤终于等到了……”
与怀中的女子,轻轻拉开些许距离,男人微微俯首,温软的唇,吻上女子的额头,那样轻细而柔软的微微触碰,,令夏以沫再也忍不住,溢满眼眶的所有泪水,在一刹那间,尽数涌出,滚烫而炽热,炙的她的心,都仿佛一疼。
宇文熠城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从眼角,到唇瓣,如同对待一件精致的瓷器一样,如同对待他生命中至珍至重的一件东西一样,小心翼翼、而又无限爱怜的吻着她……
他柔软的唇瓣,凉凉的,清冽的气息,由他的口中,一点一点度进她的口中,侵占着她全部的呼吸,像是要将她就此融化在他的温柔里一样,像是要将她与他揉为一体,成为他身体中的一部分,令她再也离不开他一样……
可是,她早已离不开他了……
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他就已经进到她心底最深处,就像是与她的血肉长在一起了一样,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是想要拔除的话,一定会是彻骨剜心一般的疼痛。
夏以沫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的起那样的失去。
只是想到那样的可能,已经让她心痛欲裂。
更遑论失去?
夏以沫不由伸出手去,更紧的抱住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吻,渐渐炽热,那样滚烫而炽烈,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了一样。阖眸,逼尽瞳底的涩意,夏以沫轻轻回应着他……
窗外,雪落无声。
……
日光融融,从蔚蓝的天际上,遥遥照下来,洒下一片暖意。
冬日里难得的好时光。
院子里前几日落的积雪,已化的差不多了,空气里带着微微的湿气,格外的清新。
夏以沫呆呆的瞅着红泥小火炉上,还未得烧开的热水,身旁的宇文熠城,闲闲翻着,一张俊朗如古希腊神祗般的脸容上,被融融火光,照的如同染上了一层柔和光芒,好看到叫人心跳。
夏以沫不自觉的将落在茶杯上的目光,痴痴的转向了对面的男人。
许久,宇文熠城嗓音懒懒的响起,“孤有那么好看吗?”
被抓个正着的夏以沫,吓的几乎跳起来,一张清丽的脸容,更是没出息的染上几分红晕,嘴上却不在意的道,“也就一般好看……”
闻言,宇文熠城微微抬眼,瞥了她一眼。
那样如秋水桃花般的一双清眸,静静的落在她身上,夏以沫但觉心头陡然一跳,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明明两个人都几乎算得上老夫老妻了,她居然还能被面前这个男人的美貌,震慑如此,果然是**眼里出西施吗?
夏以沫红着脸,咬了咬唇。
瞧着她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宇文熠城沉淡的一双眸子,似含了几分笑意,毓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