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陛下下那样的禁令,的确很奇怪,可是,或者陛下这样做,是为着保护娘娘的安危,也说不定啊……
毕竟,在这偌大的皇宫里,谁不知道,陛下最**爱的就是俪妃娘娘?
不过,自从缀锦阁里住进那个越妃娘娘之后,事情有了些改变……
可是,即便陛下**幸那位越妃娘娘,也不曾多么冷落他们宫中的俪妃娘娘啊……否则,陛下在得知越妃娘娘与睿王殿下遭人陷害之后,只单单将那抱琴杖毙了,却丝毫没有苛责他们娘娘……
尽管在明面上,陷害越妃娘娘与睿王殿下私通之人,从始至终都只是抱琴一人所为,但这宫中,谁不知道,若没有俪妃娘娘的指使,单凭一个小小的丫鬟,又怎么会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呢?
可是,这最浅显不过的一个道理,在明知是俪妃娘娘在幕后操纵的情况下,陛下却还是维护了他们娘娘……光是这份**爱,这宫中的其他妃嫔,又怎么及得上?
况且,如今,他们娘娘还有了大喜……
所以,这结心阁里的各个奴才,实在不明白,眼下他们的娘娘,还有什么不知足?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发这么一大通脾气……
娘娘的心思,不好揣测,只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随时都有殒命的可能……
众人心中此时皆是一片惶恐不安,唯恐一个不慎,便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偌大的结心阁里,一时静极,压抑的如同坟墓。
所有人都大气也不敢出,只战战兢兢的等待着俪妃娘娘的发落。
上官翎雪一双明眸,却死死的盯在那被自己打碎了一地的药碗,那氤氲着袅袅热气的汤药,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般的刺眼……
短短的**时间,她经历了狂喜,然后瞬间又从狂喜坠入无边的愤怒之中,却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为什么……
上官翎雪不由的抚上自己平坦如镜的小腹……这本是她一直期待的东西,只是,却来错了……
她恨。
恨极了。
只是,这一刻,她却不知道,她最应该恨的,是那宇文熠城,还是另外一个男人。
不,她最应该恨的,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名唤夏以沫的女人……
若不是她的话,她怎么会沦落至如此的境地?
若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变得像此刻一样悲惨?
一切都是因为夏以沫……
是她,是她夺走了那个男人对她所有的**爱,是她害得她一步错,步步错……是她让她陷入如今两难的局面……
她恨她。恨毒了她。
上官翎雪眸色血红,覆在小腹上的纤纤玉手,不觉用力,美丽的明眸中,更是闪过一缕厌恶和杀意……
这里的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不是吗?
像是能够感觉到她的厌恶一般,上官翎雪只觉腹中一时绞痛,面色瞬时就是一白,脚下也不由的踉跄了一下。
那端药进来的宫女,本就离得她最近,虽然心中早已怕的不行,可是,眼见着自家主子似乎有些痛苦的模样,却还是本能的将上官翎雪扶了住,战战兢兢的道,“娘娘,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奴婢传太医?……”
听她说要传太医,上官翎雪蓦地一把将她推了开来,“滚开……本宫的事情,岂容你这个贱婢做主?……”
那宫女被推得一个踉跄,心中更是惊惧,一下子扑倒在地,只不住的磕着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多嘴,求娘娘饶命……”
一壁说着,一壁竟自己掌掴起自己……只盼着这样,能让眼前喜怒无常的俪妃娘娘消消气,饶过自己的性命……
上官翎雪本就心烦不已,耳听着她颤抖的求饶声,更是恼怒异常,厉声道,“住嘴……来人,将她拖下去,将舌头拔了……本宫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众人一听,心中更是惊怕不已,却也不敢求情,立马便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向前来,捂住那宫女的口鼻,将她拖了下去……
只是,走出老远,犹听得她被堵住的哭声,久久回荡在偌大的寝殿之中。
一时之间,再也没有敢出声。
上官翎雪腹中又是一疼。
许久,一名小太监咬了咬牙,上前劝道,“请娘娘保重凤体……娘娘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腹中的龙裔着想……”
话音未落,却叫上官翎雪蓦地射过来的锐利眸光堵住,再也不敢多言。
原以为自己此次也是在劫难逃了,只是,俪妃娘娘却久久没有发作。
众人见她下意识的抚向小腹,一双似水明眸,一刹那间,似划过无数的情绪,最终,却如突然决定了什么一般,闪过一丝如利刃般的锐芒。
又是半响,便听得上官翎雪沉声吩咐,“去太医院请张太医……”
眸光扫过碎了一地的药碗,“再去熬一碗安胎药来……”
听得吩咐,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瞬时不由松了一口气,立马照着命令办去了。
偌大的结心阁中,一时只剩上官翎雪一人。
女子轻抚着平坦的小腹,眉眼中划过极深的锐利,一张嫣红似雪的唇瓣,却缓缓漾开艳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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