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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吗?
将这四个字压在舌底咀嚼了一遍,夏以沫但觉喉内一片苦涩>
向婉儿幸灾乐祸的冷笑一声,自不会放过这火上浇油的机会,“活该……这是她自作自受……”
夏以沫紧抿着唇,没有接话。
上官翎雪望了她一眼,却是柔柔开口道,“这件事,其实也不能怪沫儿妹妹……那位阮姑娘,乃是褚良国国君亲封的安平郡主,她的兄长更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王……她既到了咱们离国,就算没有沫儿妹妹,陛下大抵也会将她带进宫的……”
是这样的吗?
因为阮迎霜的身份,所以,宇文熠城不得不带她回宫?
只是,这样的事实,却只让夏以沫埋在心底的那股不舒服之感,越来越浓烈。
她很清楚,上官翎雪之所以这样说,表面上看,似是为她解围,实则却只不过想让她更加的难受罢了。
而她也做到了。
夏以沫并不在乎。真正让她不能释怀的是,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
或者,她真的比自己更加懂得那个男人的心思吧?
才会看得这样清楚。一针见血。
而自己呢?她又了解那个男人多少呢?
总归不过是他说什么,她信什么罢了。
夏以沫心中突然不由的掠过丝丝的茫然。
瑜贵人顺着她的视线,落向远处的一男一女,悠悠笑道,“瞧这副样子,陛下似乎也很喜欢那位阮姑娘呢……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咱们这后宫里,又要多一位妹妹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顾绣如,此时淡淡瞥了她一眼,“陛下要纳新**这件事,什么时候,变得让瑜妹妹你这么高兴了?这般与有荣焉的模样……”
原本笑的如花似玉的女子,神色瞬时一僵。一张迤逦的面孔,白皙容色,不禁有些难看。
上官翎雪却突然柔声开口道,“陛下若是真的打算迎那位阮姑娘进宫,咱们这些做妃嫔的,除了替陛下感到高兴,又能怎么样呢?”
女子语声一顿,“这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子……就算不是那位阮姑娘,日后也会有别的女子进来,陛下是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一生一世独**一个人呢?”
说这话的女子,语声平平,一把温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就仿佛说的是一件如春种秋收般最寻常不过的事实。
是呀,多么现实。
夏以沫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一直不想面对罢了。一心以为,只要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她就可以装作不知道,仿佛她真的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与那个男人过尽一生一般……
但如今,就连这份近似自欺欺人的希望,也终要失去了吧?
那个男人,此时此刻,正与另一个女子把臂同游,眉眼笑意,刺痛夏以沫。
不过数日前,他尚与她,浓情蜜意,温柔缱绻,转眼之间,他却已揽别的女子入怀……
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梦中无限美好,蓦然醒来,却是残忍现实。
多么悲哀。
夏以沫呆呆的立在那儿,一时之间,但觉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
惟有远处,红梅白雪间的旖旎身影,刺痛双眼。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宇文熠城忽而转眸,缓缓望向这边。
隔着皑皑白雪,重重梅林,两个人四目相对,如同遥不可及的距离。就像是此生此世,都再也走不到彼此的身边一样。
眼底饱满的泪意,胀的夏以沫双眸生疼,女子赶忙垂了眼帘,许久,方才逼尽瞳底的涩然,“我有些累了,恐怕今日不能陪娴妃姐姐你踏雪赏梅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也不待身旁的顾绣如反应,更不想多看周围的其他人一眼,夏以沫便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方走出几步,身后却蓦地传来一把娇俏的嗓音,如风吹柳絮般灌入夏以沫的耳中,说的是,“咦?那不是沫儿姐姐吗?她怎么走了?”
女子天真的仿若不谙世事一般的爽朗声线,清脆似枝桠上扑簌而落的融融积雪,沁心入骨的寒凉。
夏以沫却终究还是不由自主的脚步一顿。
那个男人,大抵是随着阮迎霜一起走了过来吧?
不知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此时此刻,他清俊脸容上,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
是濯黑的眼眸,好看的一皱呢?还是,如他素日般的面无表情,只冷淡的瞥她一眼,就像看一个擦肩而过的模糊背影一样呢?
夏以沫甚至能够想象的出他那种淡漠的神情。
心口一窒,夏以沫将自己藏在一株高大的梅树后,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不远之处,瑜贵人娇媚婉转的嗓音,笑吟吟的传来,“大抵是沫儿妹妹方才看到了阮姑娘你与陛下亲亲热热同游这倚梅园的情形,受了些刺激,所以才落荒而逃的吧……”
女子咯咯的娇笑声,随着掠起的阵阵寒风,吹到夏以沫耳中,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有趣、再可笑不过的事情一般。
是呀,多么可笑。
连夏以沫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
“瑜贵人姐姐,你就不要取笑迎霜了……”
阮迎霜处响起难掩羞赧般的娇媚语声。想来,说这话的女子,一定是靥泛红霞,眉眼含情,似喜似羞的瞥向他身旁的那个男人吧?
夏以沫看不到她的神情,却依稀可以想象。
只是,她身畔的那个男人,那个宇文熠城,待听到了瑜贵人说的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