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跟在林燕婉的轿辇边儿上,有些不解的问道:
“娘娘,今日您为何要提那熙淑仪?熙淑仪近日颇为受**,正好今日不在,娘娘您怎还反倒叫皇上想起了熙淑仪?”
林燕婉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开口:
“熙淑仪去归元寺为太后祈福诵经。(..)难道本宫不应该提醒众人一番吗?”
玉儿低下头,并不明白林燕婉究竟是何意,却也不再说话。
林燕婉看着越来越远的寿成宫,心里冷笑着。
今日皇后突然提到熙淑仪,不过是想利用熙淑仪让皇上从胡采苓那回过神来。
胡贵嫔也是她不能忍的,既是如此,何不推波助澜一把呢。
熙淑仪?熙淑仪再受**,她也不会把她放眼里。
倒是胡贵嫔,身后有一个太后。
太后今日能把她重新送到皇上的榻上,明日是不是就要重新拿回后宫之权?
如今掌管后宫之权在她这里,谁也别想再拿走。
本就有一个皇后压在她头上,若是再来个太后,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应付。
沈安容本以为来祈福诵经就是整日跪在垫上,对着佛像诵读经文。
不曾想,不过是诵了一个时辰罢了。害她之前还白白担心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话该怎么办。
第一次宿在一个寺庙里,一整天的舟车劳顿,沈安容听着钟声,没多久,便入了眠。
而倚兰苑内,胡采苓脸色发白的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萧瑾瑜看着桌儿上的首饰盒旁放着的步摇,脸色愠怒,语气冰冷的开口:
“朕竟不知你还存着这般心思。你只是个贵嫔,这红金牡丹可是你能用的!”
胡采苓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也无话可说。
那步摇平日里一直放在梳妆盒内,今日身边的宫女正巧拿出问她可否要带。土呆乒号。
任她如何也未曾料到萧瑾瑜会看到那个步摇。
“皇上。嫔妾……”
萧瑾瑜冷冷的看了胡采苓一眼,
“你心存不轨,目无尊卑,此前,倒是朕错看你了。你便自己好好思索一番吧。”
说罢,便欲起身离去。
“皇上,此事全是奴婢的错,主子她并不知晓。”
一直跪在胡采苓身旁的宫女嘉卉此刻慌忙的磕着头,向萧瑾瑜开口。
“主子并未曾有过任何逾越的想法,都是奴婢,今日瞧着这步摇精致,想着主子要去为太后娘娘贺寿,便拿出来想给主子带上。”
说完,又磕了几个头。继续慌忙说着:
“皇上,都是奴婢大意了,没有仔细查看这些物什。”
萧瑾瑜正要起身的动作顿住。
看着一直不停地为胡采苓求情的宫女,思虑了良久,最终开了口。
“你倒是个忠心的,可惜跟错了主子,她心里有何想法,你怎会知晓。”
说完,向前微微探了探身子,萧瑾瑜开口问道: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胡采苓听完皇上的话一愣,转头有些恶狠狠的看了身旁人一眼。
那宫女也像是被萧瑾瑜突然的问话愣住了一般,一时竟忘了回话。
萧瑾瑜竟未生气,耐心极好的又问了一遍:
“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慌忙开了口:
“回皇上,奴婢。奴婢余氏嘉卉。”
萧瑾瑜语气都变得缓和了些,又开口说道:
“嘉卉,山有嘉卉,侯栗侯梅。这名字倒与你贴切。你且起来吧,随朕回乾清宫。”
地上跪着的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不知所措,尤其是胡采苓。
方才皇上在所有人的眼光中携着自己离开。
可是现下,皇上不但没宿在自己这里,竟还带着自己的一个宫女回了乾清宫。
胡采苓竟不知现在是如何了。
听到身旁人低低应了一声,便起身随皇上离去,胡采苓才彻底回过神儿来。
屋内只剩她一人还跪在那里,她缓缓起身。
眼神有些冰冷和绝望,看着躺在那里的牡丹金步摇,胡采苓苦笑了一声。
几经准备,自己忍辱负重这么久,又每日苦练那舞曲,竟因着这一个步摇,便全毁了。
突然,胡采苓怔在了原地。
这红翡滴珠牡丹金步摇是自己刚进宫那年太后赠予的,她与胡采萱两人每人一支。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放在那首饰盒里从未拿出来过。
怎就偏偏今日,嘉卉便把它拿了出来问她是否要带。
凭着在后宫待了这么些年,胡采苓坚信,此事绝非巧合。
冷笑了一声,胡采苓缓缓地拿起那步摇。
余嘉卉,你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倒没瞧出你有这份心思来。
第二日一大早,沈安容便醒来了。
吃着寺里的素斋淡饭,不知是饭菜可口还是在这里她心情平静的原因,她反倒觉得胃口好了些。
最后,拿着住持献给她的两本佛经,沈安容坐上马车,终是又要回到那宫中去了。
又望了一眼天空,沈安容甚至有些疯狂的想着,不如就这么离开了,浪迹天涯,谁也不可能再找得到她。
叹了一口气,沈安容踏上了马车。
此番回程,孟初寒在前面带路,林非煜全程亲自驾着沈安容所乘的马车。
其实早晨看到林非煜时,沈安容还小小的惊讶了一番,他昨日竟未离开?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皇宫时,不过也才巳时。
快到了宫门口,沈安容感觉马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