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莽掷地有声的音调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默默的在心底给他点了一根蜡,不忍直视的低下了头。
军队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镜子,夏绾一直不知道自己脖子上有痕迹,也没想那么多,萧平遥倒是知道,醒来还饶有兴味的看了一会儿,却没告诉她。
林靖再次拍了一下阿莽的脑袋,“说你蠢死,你还真要蠢死,闭嘴,再说话把你嘴封了。”
夏绾还不知道阿莽在说什么,一脸不解的看着萧平遥,他自然不会主动跟她解释,笑着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低下头看她脖子的殷红点点,顿时有些意摇神驰。
他说:“没事,他脑子不好使,多担待。”
夏绾看了阿莽一眼,都说四肢发达的人头脑简单,的确像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夏绾信了,点点头,一脸同情的看了阿莽一眼,
阿莽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默默的往后退了四五个队列,他不要说话了。
萧平遥看向林靖,“好了,林靖,站过来,现在我们来算算帐。”
林靖瞪大了眼,“将军,我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说完,他又去看夏绾,“夫人,救我!”
夏绾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示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萧平遥想干什么,但她相信他。
“其一,违抗军令,擅离职守。
其二,不明军情,判断失误。
其三,草率鲁莽,打仗靠的是实力,更重要的是智勇和谋略,不是冒险。
其四,在所有失误的前提下带着本将军的妻子,出了事,你有几条命来交代?”
林靖举双手表示抗议,“其一,夫人的令就是将军的令,我们听夫人的令,等于听将军的令,不算违抗军令。其二,将军教过,军情真假难辨的时候,跟着目标走,我们的目标是护送夫人找到将军,现在不是找到了吗?判断错误不错误都不重要。其三,夫人的意志就是将军的意志,我们不怕冒险。其四,冤枉啊将军,是夫人带着我们,不是我们带着夫人!”
那夜下了雨,夏绾发了高烧,他知道机会来了,就装出一副意志已经开始不清的样子,趁机把人都支开了,然后走密道往城郊去。
夜很黑,密道更是一点光都都没有,这次没有墨琛走在前面给她掌灯,她只能摸着墙壁往前走,浓重的黑暗还有恐惧让她的神经绷到最紧,她觉得自己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终于走到尽头,尽头是一个石门,墨琛告诉过她是一个机关门,可是没说怎么开,她把周围都摸索了一遍,恐惧让她全身都在颤抖,一直找不到,她急的一直哭,好不容易打开了门的时候,当场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林靖和军中的大夫立在床边,她转了转眼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林靖,“你知道他在哪吗?”
林靖犹豫了一下,如实开口:“根据目前的消息来看,将军身在西疆,不过,是真是假还需要进一步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