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渊做为人质呆在洛阳,匈奴人谁也不敢妄动,别说是起兵,就是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知道。”
“刘琨,把刘渊做为人质以图匈奴不敢窥马中原,这个策略在武帝时期就已经用上了,现在刘渊早就回了并州,如果再当人质的话匈奴人肯定不会愿意,这不是给了匈奴人口实,促成他们提前起兵吗。”祖逖说道。
“错,大哥,如果朝廷封他一个官职,让他来洛阳就职,这性质就不是做人质了,而是朝廷官员了,他刘渊也不敢不来。”
祖逖想了想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明里为官实为人质,把他一辈子笼在中原,只要他一天不回并州,匈奴人就不敢起兵,因为刘渊是他们的精神头领,就会有所顾忌。”
“是这样的,这个办法如果成功,匈奴的野心就会收敛,只是实行的话难度不小,现在朝中齐王当政,根本不过问政事,只知笼络大权,就算我们让江统上奏的话,也只能说是封赏刘渊,而不能说其他的目的,这样齐王也不会理会,他会认为封赏一个匈奴人是个浪费,所以我们还要斟酌一下。”
“既然朝廷指望不上,我们也可以走另一条路。”
“什么路子?”
“我们走成都王的路子,让他把刘渊召来邺城为官,只要他一来,就让他做一辈子笼中鸟。”
刘琨道:“成都王虽然声望很高,颇得人心,但其实一切都是他的智囊帮他出谋划策,我们要做成此事,一定要让卢志出面才行,现在成都王对卢志可言听计从。”
“对,卢志这人颇有远见,又有才干,如果不是他,成都王没有今天的声望,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他陈明利害,他一定会按我们说的去做。”
两人晚上来到卢志的家里,听说洛阳双侠来见,又在邺城军中供职,立即让人请进客厅敬茶。
两人茶未沾唇,卢志就从内室出来,三人客套一番。
套话过后,祖逖暗示卢志屏退仆人,对他说道:“卢大人忧国忧民,可知道天下已经是忧患从生了吗?”
“你们双侠关心时政,本官很是佩服,说起天下忧患当然是晋室内乱不止,先是赵王篡政,接着是齐王辅政,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哀怨四起,如果再有王爷讨伐齐王的话,恐怕还要生灵涂炭啊。”
“大人说的是,一语切中时弊,可是除了我们晋室内乱之外,还有更大的隐忧,难道大人没有察觉吗?”祖逖问道。
“另外的隐忧……?”卢志陷入了沉思。
过会儿卢志摇了摇头道:“还请祖兄弟明言。”
祖逖起身道:“匈奴首领刘渊早就意图颠覆大晋,建立匈奴帝国,他派人潜伏洛阳,发展势力,聚拢钱财,时刻为进兵中原做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匈奴的铁骑一天就能到达洛阳!”
“啊,有这回事!本官只听说过刘渊在武帝时期意欲建功凉州,也是为了据住凉州以图中原,被朝中高人窥破心机,所以没有成行,现在本官倒未听说刘渊有何动静,你说的派人潜伏是怎么回事?”
“大人……”祖逖把归义堂的事告诉了卢志,还说了在楼兰和归义堂公开对决的事,卢志听了道:“这还了得,一旦匈奴发兵,我们邺城就是首当其冲啊,不行,我告诉王爷上奏朝廷捕拘归义堂的人!”
“慢着大人,拘捕归义堂的人很难,这些年他们发展了很广的势力,要抓尽他们谈何容易,而且还会打草惊草,给了刘渊口实,如果他借为同族复仇的名义起兵的话,匈奴人都会跟着他,所以,最好先不要动他们。”祖逖劝道。
“可是可是……这事又该如何处理呢?”卢志忧心道。
祖逖说了他的打算,卢志连连点头……
这天,卢志见到了司马颖,向他谈起了刘渊。
刘渊在洛阳曾经拜访过他,皇太弟就是从他口里说出的,至今司马颖记忆犹新。
司马颖道:“卢志,今天你怎么会提起他呢?”
卢志道:“王爷,属下认为刘渊是匈奴的头领,颇有才干,应该给他一个官位,让他到您帐下出力,这样不但显示王爷爱惜人材,而且还能得匈奴人的爱戴,这可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
“刘渊颇有才干,这是自先皇时期就有定论的,我们曾有一面之交,对于他的为人,本王还是认可的,要他来本王帐下,他会不会肯呢?”
“刘渊怎么会不肯,这可是他们匈奴人的荣耀,想当年,刘渊在洛阳做了十几年的人质,可没有一官半职,现在让他来做官,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好,本王就让他来邺城军中出力,卢志,应该给他什么官职合适呢?”
“王爷,刘渊大材应该封为将军才是。”
“嗯,此事就由你全权办理,明日就把刘渊召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志自如至终没有透露刘渊的反意,这正是祖逖的想法,只要把刘渊召来,就让他有来无回,一辈子困死他,纵有反意,也会落个老死无为了。
卢志接着带着随从前往并州,来到了刘渊的府邸。
刘渊正和他的智囊刘宣商量大事,忽然有人进来说邺城县令卢志奉谕来到!
两人一听,马上整容出外迎接,刚到门口,卢志进来,马上喊道:“成都王手谕!”
两人又跪了下去,卢志念道:“五部都督刘渊,德材兼备,深得人望,今特召其赴邺城军中委为宁朔将军,立即起程,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