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满意皇上的安排吗。?”太监怪声怪气道。
“不不不,祖逖接旨!”祖逖接下圣旨,太监又小声对他道:“祖逖,如果你认为这样不能北伐的话,可以选择放弃,皇上也不会怪罪的。”
祖逖坚定道:“国家危难之际,虽然无兵无粮,但我一定会克服困难,完成皇上的北伐大计!”
本以为太监会代皇上大加赞赏,但令祖逖想不到的是太监鼻子哼一声,就又找刘琨宣旨去了。
祖逖回去后,祖约看他手拿圣旨,高兴道:“一定是皇上让你动身了,太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
“明天?”
“是的。”
看着祖逖面色凝重,祖约问道:“祖逖,朝廷派给你多少军马?”
“没有。”
祖约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多少?”
“没有。”
“没有?祖逖你开什么玩笑,朝廷封你为豫州刺史,还是奋威将军,让你带军北伐,怎么会一个人不给你呢,总不能当光杆将军吧?!”
“我没有开玩笑,皇上是这么做的,朝廷要我自己招兵筹钱,还要自己打造兵器,朝廷能给我的只有一个封号。”
祖约道:“祖逖,我明白了,皇上并没有真正要你北伐的意思,他这么做是要敷衍你,要你知难而退,放弃北伐。”
“不会的,我亲自听到皇上在殿上慷慨激昂,立志北伐,他这么做也许有他的苦衷,国家也许真的没有余粮余财,更没有可供北伐的兵员,皇上能封我为刺史,已经是莫大的信任,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也绝不能辜负皇上的一片苦心。”
“好,那我问你,无兵无粮无钱更没有军器,你怎么北伐?难道就靠你的一腔热血吗?!”
“我打算渡江北上,到淮阴一地暂驻,在那里招募兵员,冶炼兵器,积聚粮草,训练新军,然后西北而上,直插谯城,因为那是我们大晋的豫州治所,占领了那里就能辐射整个豫州,以便全部占领豫州,进而收复黄河以北的全部领土,再渡河北上……”
祖约打断他的话道:“别说了,你说得太遥远了,我们手里只有二百人,渡江之后就是能不能生存下来还是个未知数,祖逖,你想得太简单了。”
祖逖道:“哥,我们召集起人马向他们讲清楚,无论是我们的宗亲还是普通乡人,愿意跟我北伐的就去,不愿去的就留下,绝不勉强。”
祖约召集起了二百人,祖逖向他们道:“谢谢大家信任我祖逖,愿跟着我北伐中原,可是朝廷并没有给我们拔兵马,没有兵器粮草,如果只靠我们二百人渡江北上,一定会困难重重,所以请大家自行决定去留,我祖逖决不勉强。”
二百人听了之后,无一离去,都表示要跟着祖逖北上,他们振臂高呼道:“北伐中原,还我河山!北伐中原,还我河山!……”
祖逖看着困难面前依然群情激昂的部众,稍感欣慰,并宣布明天一早准时出发登船。
刘琨也接到了圣旨,他的情况和祖逖相同,只给了百石米,也没有人马兵器,但他依然和祖逖一样决意北伐,好在他有五百乞活军,可以直接进军并州,当然刘琨也没有想到,之所以封他为并州刺史,就是要他知难而退。并州远在最北方,且不说能不能打下晋阳,单是从这里出发到并州,一路之上就全是赵土,能不能到并州就是个问题。
刘琨晚上找到了祖逖,他要和祖逖做行前的话别。
两人互相讲了自己的情况,刘琨道:“祖大哥,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陶侃有兵马十几万,扬州荆州也有十万兵马,为什么就是不肯拔给我们呢,哪怕是一万或是几千,难道真如祖约大哥说的皇上无意北伐?”
“我们都听到了皇上的话,他怎么会没有诚意北伐呢?我们现在是朝廷命官,有资格招募兵员,相信我们只要振臂一呼,北方百姓会加入我们,兵员应该不是问题。”
“可我还是不明白,皇上封我为并州刺史,并州远在赵国之地,能不能到那里还是个未知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封我为徐州刺史,先行收复徐州呢?”
“我们一南一北遥相响应不是更好吗?”祖逖道。
刘琨苦笑一下道:“也许皇上真的有深意,可是南方富庶之地,国库应该是充盈的,又为什么不拔军费呢?”
“南方财富多掌握在士族手中,也许朝廷财力真的紧张。”
“好了大哥,我们不再谈论这些话题了,说话你的打算。”
“我想渡江北上,到达淮阴,在那里整顿兵马,然后进军谯城。”
“好,我渡江之后前往凤阳,然后穿过豫州司州沿太行山直插并州,一举占领晋阳,成为插在他们心脏的一把尖刀!”
“你们一路前行不知要经过多少恶战,你自己小心了。”
“我知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到达晋阳!”
“兄弟好志气,听了你的话我也热血沸腾,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到了,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是的,想当年我们在太学的时候,就曾经说过,如果四海鼎沸,黎民难安的时候,我们就相约报国安民,还因此而闻鸡起舞,现在想不到竟不幸成了现实,大哥,为了天下黎民,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就大展拳脚吧!”
两双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第二天,祖逖早早起床,练了一会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