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一看盘膝而坐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师父玉贞子,只是玉贞子早已死去多时了,容颜却依然栩栩如生,丝毫没有枯败腐毁之迹象。
红莲抱住师父的遗体放声痛哭,月夜听得她哭师父,脑海中轰地一声,奔到近前见师父已死,便扑到玉贞子怀中哀哀哭道:“师父!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扔下我再也不管了,我和师姐来救你了······”
玉贞子的遗体被月夜和红莲一阵摇动,才她的腿下蜿蜒游出来一条通体纯白的尺余长的小蛇,玲珑眼尖一眼看到,连忙将月夜和红莲拉起来拽到一边。
红莲也看到了小蛇,见此蛇十分与众不同,不禁暗自惊异,示意月夜等人暂时退后。
那条小蛇爬行了一圈,忽然直立起半截身子,张开口用一种遥远而模糊的声音道:“你们为什么要闯到这里来?这里是虺母的体内,不是你们人类该来的地方。”
四人听到蛇吐人言,各自骇异,只有红莲有些见识,当下问道:“我们是来救师父的,你是何方神圣?”
小白蛇道:“我乃虺王是也,虺母本是我妻。”
玲珑奇道:“不会吧?你这么小,虺母那——么大···”她用手比划了个很大很大的样子。
虺王道:“我们本是上古遗族,大小变化本属寻常,只可惜······”他向玉贞子遗体旁靠了靠,又道:“这个人吞下了我妻的内丹,令我妻无法再施变化之能。”
月夜吐出剑丸,执剑在手直指虺王,厉声道:“我师父是你害死的?”
虺王冷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红莲觉得事情尚未弄明白就闹僵实非明智,于是止住月夜,对虺王道:“那我们师父因何而死,敬请告知。”
虺王道:“这个女人是被我妻偶然吸入腹内的,可她却吞吃了我妻的内丹,害的我妻再也无法变化,嘿嘿!她哪里知道我们的丹精岂是你们这些可怜的人类所能御用得了的?”
月夜听得怒火满腔,切齿道:“什么偶然吸入腹内?敢是她吞吃了我师父,害我师父身死,我要你们偿命!”说罢推开红莲,挥剑劈向虺王。
虺王尾巴一支弹开三尺,冷冷地道:“我奉劝你们识相点速离此处,不然全部都要死在这里,你们这点微末道行还敢在我虺王面前逞凶?”
月夜哪里听他那一套,挥剑连劈带削攻向虺王,虺王口一张,一颗冰珠激射而出,正钉在月夜的剑身上,将剑打得粉碎,只余剑柄尚拎在月夜手中。
月夜的剑名为映月,是她在没人指点的情况下自己修得的炼剑成丸,殊为不易,已经到了以意驭剑的地步,如今被虺王一颗冰珠打碎,可见虺王的实力实在深不可测。
由于地处虺母腹中,空间狭小,月夜无法施展以意驭剑,也幸亏如此,映月被打碎没能牵动波及她的意境,否则非受重伤不可,饶是这样,月夜的嘴角也有血丝浸出。
红莲一见此情,知道自己绝不是虺王的对手,若是硬拼只怕四个人都无幸理,于是护住月夜,对虺王道:“我们可以退出去,但一定要带走我师父的遗体。”
不料虺王断然道:“不行!”
红莲忍住怒火问道:“为何不可?你们害死我师父的仇我已决定日后再报,我师父的遗体今天我非带走不可。”
虺王道:“不是我不让你带走,这女人吞了我妻的内丹,内丹已与身体融为一体,现在他就等同于内丹,我妻失去内丹很快就会丧命,你想我会让你带她走吗?”
月夜叫道:“谁管你内不内丹,让我师父做这条死蛇的内丹简直是妄想。”
虺王听月夜辱及虺母,低吼了一声,小小的身形一晃,转眼变作了一个身躯魁梧,黑面白袍,顶生一双金角的道人。
虺王冷笑道:“不知死活,那就都不要走了。”只见他张口喷出一股白气,裹到了月夜的身上,月夜猝不及防被罩个正着,片刻间化作了一座冰雕。
红莲见状心如刀割,一声怒喝,霎时间百余朵青莲花裹体。
自从前些时日食了灵珠碧桃,红莲的九转金莲**已由六重白莲境界上升至第七重青莲境界,实力增强了一倍。朵朵莲花在红莲周身盘旋回护,红莲手中执了一柄莲花枪,直取虺王眉心。
虺王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右手一叼,扣住了枪尖向后一夺,红莲险些拿捏不住,忙催动九莲真诀抵御,每增一分力量,身周的青色莲花便“噗”地幻灭一朵,待到灭了十八朵青莲时,虺王手臂剧烈振动起来,再也叼不住莲花枪,被震得撒手弃了莲花枪,后退了半步。
虺王心中暗暗惊异,不敢在小觑红莲,当下由腰间掣出一册玉简,迎风抖开丢向红莲,抖开的玉简围成一个圆筒将红莲困在中央。红莲就好像坠入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之中,这玉简本是虺王得自他人之手,却参详不透其中的玄机,只当作一般的法宝使用,殊不知此物大有奥妙。红莲在玉简内正四下张望,迎面一个小山似的困字当头砸下,红莲忙用莲花枪全力一挑,困字被挑飞不知踪影,红莲也被震得倒飞十七八丈,觉得掌心热烫,气血翻涌,暗想这巨大的字从何而来?正想着,从左侧又飞来一个无比硕大的破字,挟着狂风暴雨急冲而来。
红莲见破字来势猛恶,恐怕莲花枪抵挡不了,忙弃枪翻起双掌,运足九莲真诀**,拍在了破字上,“轰”地一声巨响,破字发出百数十道闪电和雷鸣,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