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是在华贸酒店701室被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发现的。
当时酒店的投资商,也就是雄风集团的总裁沈逸夫,正在一楼的宴会厅举办一个慈善晚会。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凭借着他的社会关系和身份地位,又是以慈善做主题,自然少不了一些各界名流的参与。这其中有有权的政府官员,也有有钱的商海巨富,还有有名气的娱乐明星。所以,当天整个酒店都停止对外营业,只招待这些来参加晚会的人。
梅江市公安局刑警队队长陈默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带着人赶到现场,在路上他给局长杨国治打了电话,杨国治知道后,立即取消了假期,从飞机场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回来,因为他很清楚参加那个晚会的都是一些什么人。
死者全身赤裸,平躺在床上,手和脚都被结实的绑了起来。他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一般,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他的伤口在左手腕上,地上有一大滩血,初步判断,应该是被割断了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对于这件事,参加晚会的领导只对杨国治说了一句话:“必需尽快破案,我们都等着。”
杨国治紧皱着眉头,倍感压力,他看着陈默正带着人拍照和取证,心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都停下来,任何东西都不要动,动过的东西也要放回原位,等我回来。”
陈默和其他警员听到后都是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见杨国治一句解释都没有的走了出去。陈默没有办法,也只好让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等待接下来的指示。
杨国治走到走廊尽头没有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过去,接通后说道:“你能不能提前出院?”
“我已经在路上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平稳的声音。
“在路上了?去哪里?”
“去你那里。”
“你都知道了?”
“我看到你了。”
电话被挂断了,杨国治抬起头,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向自己这边走过来。他连忙迎过去,苦笑着说:“对于这种事,你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
“走吧,进去看看。”
随后,杨国治便带着他走进了701室。他站在房门口,望了大约有五秒钟的时间,然后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真知棒来,慢慢地剥掉糖纸,再塞进嘴里。
他的这个举动,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投来非常诧异的目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还像小孩子一样吃棒棒糖,这实在让陈默他们很难接受。
“医生说,我低血糖。”男人解释着。
“……”陈默等人的脸上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他也没有再解释,而是走到床边,仔细检查死者左手腕上的伤口,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滩血,然后俯下身子,用鼻子贴近死者的嘴,闻了闻。
“你是什么人?不要破坏了现场。”陈默上前阻止他。
“他叫丁一,是我们局里……刚调过来的警员,协助你查案。”杨国治在旁边说。
“有人要调过来?怎么没人通知我?”陈默说。
“现在我不是在通知你吗?”杨国治说。
“局长,你……”
丁一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他看到死者的生殖器上戴着一个安全套,里面有jīng_yè,应该是在死前和什么人发生过性行为。他跳上床,跨在死者的身上,看着死者的眼睛,又看了看天花板,最后微微摇了摇头。
接着他又从床上跳了下来,捡起地上的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没有身份证,没有银行卡,甚至连一分钱都没有。他又检查了死者的衣裤鞋帽,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些资料。
“凶手跟死者认识,并且对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这是有预谋的仇杀。”丁一说。
“仇杀?还有预谋?我怎么看不出来?”陈默说。
“那陈队长看出了什么?”丁一问。
“我看只是普通的突发性劫财杀人。”陈默在旁边接着说道:“很明显,死者召妓完事之后,是妓女自己去他钱包里拿的钱,当时一定看到里面有很多钱,所以起了贪念。”
“一个钱包里能装多少钱?”
“你说的只是现金,还有银行卡呢,割死者手腕就是逼其说出银行卡密码的手段。”
“你太天真了。你要知道,人的手腕上,有两条动脉,一条叫尺动脉,另一条叫桡动脉。尺动脉相对容易割一些,但桡动脉就没有那么容易割了。你仔细看看死者手腕上的伤口,就两刀,不多不少,干净利落,一刀割断尺动脉,另一刀割断桡动脉,很精准。如果下刀的人是你说的那个妓女,那她在当妓女之前一定做过医生或者很专业的研究。”丁一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陈默,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我认为,不存在那种可能。”
陈默一怔,仔细看了一下死者手腕上的伤口,果然如丁一所说,一时无言以对。
“你的意思是说,妓女不是凶手?”杨国治问道。
“当然不是。真正的凶手是个男人,至于身高和体重,应该都比死者弱一点,不然他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机的把死者绑起来了。”
“等等,你把我弄糊涂了,难道把死者绑起来的人不是妓女吗?”
“动手的是妓女,但要这种结果的却是凶手。凶手因为没有绝对的把握能顺利的把死者绑起来,所以才花了很长的时间和他做朋友,深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