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当我真的接过写着我名字的营业执照和房产证,并听着李杰一边拍我肩膀一旁祝贺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切应该是真的,这对于前一晚刚经过惊魂一幕的我来说,无疑又是一个不小的刺激。同时我也不由自主地把两件事儿放在了一起,怎么琢磨都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和古怪,但一时又没法完全联系到一块儿去。
正走神之际,李杰一边倒茶一边招呼我坐下道:“小子,意哥这么信得过你,你可要好好干啊。没想到以后我还得在你手底下打工了,何老板!”
“杰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僵笑着问,李杰则在我对面坐下一摊手道:“这种事儿,你问我,我问谁啊,反正他是这么交代我的!对啦,听说你昨晚出了点儿状况,没啥事儿吧?”
“啊。没什么大事儿,小意思,就是个老痞子找事儿…”我瞧了他一眼答道,李杰闻听点点头但却继续说:“哦,是吗?可有时候那帮老痞子更麻烦,你说他们一不算太有钱二也不算有太大的背景,论干仗身手更是没法跟年轻人比,动不动有事儿还要被推上台面,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地方用他们管着,无非就是俩字,情面,有时候这俩字比他们的命还重要,因为他们其实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大家的情面了!”
“情面?”听到李杰说出这个词我不禁一怔。又想起前一晚那个老玖的所作所为,究其目的无非就是为兄弟朋友出头要向我讨个说法而已,或许这就是他所讲究的情面吧。可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像早就毫无意义了。败独
而此时李杰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这是个不讲情面的社会,说实话我也这么想,但社会可以不讲情面,社会里人却还是要讲些情面的,你想想,你能走到今天这步,很多时候不也靠的是那俩字嘛!我看好你,包括后来意哥看重你,也都是因为那时候你是个重情面的人,当然尽管有段日子咱们没打交道了,可我相信你现在也还是一样,对吧?”
“那是当然了,我对意哥。对您还有源哥他们肯定都是感情放在第一位的,你们的情面我何乐到什么时候也都要在乎啊!”我急忙表态道,没想到李杰竟摆摆手说:“你还是没明白,情面有时候不光是跟自己人讲的,对其他人甚至是敌人也要适当地讲讲,这对自己对跟你一块的人都有好处,而且既是做给外人看也是给自己人看的,太不讲情面,陈浩然不就是活生生地例子嘛!”
听到这话我没做声,心里觉得他说的确实有道理,而李杰把茶碗推到我面前后很认真地说:“小子,这一点你还要向意哥多学学,我早跟你说过,要论起狠来他有时候其实不输任何人,一个能把自己老子赶下台的人心得多硬,可他在大部分人眼里口碑却又一直不错,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儿,我想别管他做了什么其他事儿,大家也不会真反对他,因为民心在他这边儿,别以为混这行就不需要民心,有了这东西别管黑的白的想动你时候都要先考虑影响,这就是优势!”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好像明白了,他其实无法还是在提醒我要恩威并施,昨晚老玖的事儿在给自信心膨胀地我泼了盆冷水的同时,也对我造成了不小的触动,不然当时我也不会阻止那帮小子继续砍杀他,而现在再经过李杰这么一番劝导,我似乎又渐渐重新拾起了一些过去丢失的东西,只可惜大部分还是已经找不回来了。
“杰哥,您说这次那个老痞子的事儿跟意哥之间会不会…”我小心翼翼地试着询问,李杰连忙使劲摇头道:“别问我,我可不知道,但我觉得这对你也未必是坏事儿,我想你应该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
我当然不指望李杰能告诉我什么实情,但从他的反应上我已经猜测出来些什么,我不清楚意哥是如何做到的,但这一次警钟敲得还是那么及时并且足够让我铭记于心好长一阵子了,摸着脖子上贴的纱布我若有所思……
在进行了简单的交接并拜托李杰继续打理货运公司后,回到市中心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这几天那些打电话或是托人带话的人挨个回了电话,并向他们表达歉意和解释了自己的苦衷,努力让他们明白自己这是上命难为,将大部分责任都推到了李梦阳那儿。
随后我做的另一件事儿,就是找来了几个家具商场外做送货生意的代表,亲自跟他们谈起这次事件,整个过程中我都是面带微笑,对每个人都相当平和客气,这显然让他们觉得与自己之前印象里的白眼狼何乐很不相同,鉴于又都是第一次跟我面对面的打交道,他们还不免有种方得庐山真面目的感觉。
不过,在具体事情上我并未做出过多让步,明确表示以后这块的生意我会接手,而且绝不允许再影响到我们门前的交通状况,在诚恳地表示这是奉命行事后,我就提议道:“我看不如这样吧,愿意继续在这儿干的,以后咱们就合作,我正好有家货运公司,你们可以去我那儿登个记,然后就挂我公司的牌在附近接活儿,有什么问题了我们公司出面帮你们解决,至于之前那些停车费、中介费之类的就免了,只要你们按月往公司交笔会费就行了,至于挣多挣少全凭你们个人本事,如果觉得行的话,明天你们就可以去我公司办这事儿,那会有人接待你们的!”
几个代表听完这话,互相瞧了瞧,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其中一个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