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刘强口中我们的时代是什么样,更不清楚是不是真会有属于我们的时代来临,但我明白一点,那就是当我迈出这一步后,不管前方是一马平川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只能继续前行且永不回头。因为我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再夹着尾巴做人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气势汹汹,乘坐着城乡区间小公汽前往了市里,期间有几个村痞因为在车上抽烟还被刘强一顿臭骂,用他的话说,虽然他们这趟是农村人进城,但也绝不能让城里人瞧不起。只不过他用被打得那一副惨象破口大骂着的场景反而更招惹人注意,弄得我也只能暂时假装不认识他。
在市客运站下车后,我便给白天时已经联系过的吴鹏又打了电话以确定见面的地点,刘强则派人去外面找车,然后带着其他兄弟东瞧瞧西望望,似乎想尽快适应这城市里的环境,只不过这些初来乍到的农村小伙子们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还有对未来前途的期许之情,有几个还透过窗户对远处李梦阳家的那间标志性建筑指指点点着。
“真整不明白他们城里人,楼盖那么高干啥。就像全都能在里面住似地!”刘强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可我看得出他其实同样对这一切都很感兴趣,只是现在他正有意让自己显得比其他人更加沉稳。
“强子。车找好了!”这时出去找车的人回来招呼道,刘强点点头但随即提醒道:“文昌,出来之前俺是不是跟你们说过以后在外面要管喊我强哥,老强子强子的,不知道还合计俺们是来当农民工的呢!”
“好滴。强哥!”那人马上应道,此前我已经听说过这人大名叫将文昌。从小就是刘强的邻居,而且是靠山屯村里为数不多几个念过高中且还至今留在村里的年轻人,也正因为他的高学历,刘强不但一向看重他,这次出来还让他管账,负责所有人衣食住行的费用。
来到客运站外准备上车时,我却有点儿傻眼了,只见几辆残疾人专用的三轮小蹦蹦排成一列停在我们面前,而文昌则笑嘻嘻地站在第一辆的门前等着我和刘强上去,原来这就是他找来的“车”,可刘强对此还挺满意,派头十足地拽着我就上了车,而且进去后还没夸奖文昌这事儿办得不错,我也只能是跟体格魁梧的刘强挤在后面无奈地看向窗外。
到了约好见面的地方,吴鹏早已经在外面的路旁等待了,当看见我和刘强带人从这几辆小蹦蹦上下来后,他也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儿才回归神来冲一脸尴尬的我竖起大拇指说了声“你真nb,乐哥!”
不过,虽说出场方式有点儿掉价,但我和刘强领着这帮农村棒小伙儿聚在一起后,还是令周围不少路人不禁纷纷侧目,即便是见过众多大阵仗的吴鹏在打量了我身后这些人一番后,也露出了几分赞许的目光,并小声询问我是从哪儿找来的这队生力军。围坑讨弟。
可也许是吴鹏言行举止有点儿夸张且又明显背着其他人,刘强忍不住开口道:“小乐兄弟,你这连毛胡子朋友是不是瞧不起俺们啊,在那偷偷摸摸说啥呢?”
我闻听赶忙笑道:“刘强兄弟,你可千万别多心,吴鹏是我好哥们儿,绝对不会有别的意思,而且咱们以后也少不了需要他帮忙牵线搭桥,大家还是要多亲多近才是!”
刘强这才不再那么敏感,但还是板着脸冲吴鹏打了个招呼,然后大声吩咐道:“文昌,告诉司机,今晚俺们要包车,让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你这兄弟真是个硬茬子!”吴鹏搂我往前走时忍着笑意说,我也是哭笑不得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和吴鹏走进面前这家茶馆并与王老板见了面。
由于和王老板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大家自然也少了些客套的寒暄,闲聊几句后王老板先开门见山道:“何乐老弟,我听吴鹏说你打算替陈觉老弟继续帮我看着歌厅,我先要多谢老弟你这份心意,但这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一上来就碰了个软钉子,我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凉,但还是不甘心地笑着问:“王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非您是信不过我吗?您应该知道我和觉哥的关系…”
“那是,那是,不光知道我还看着了!”王老板连连点头说“不过老弟你别误会,这跟信不信得过没关系,我现在不想让任何人来帮我看场了,因为我这买卖就快黄了,我还麻烦别人干什么!”
听到这我更加觉得自己实在是时运不济,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现成的机会,可哪成想人家居然马上就要关门大吉了,既懊恼又沮丧的我便想要打退堂鼓了,可忽然我感觉到有人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下,偷眼看去原来是表面上在品茶的吴鹏。
这让我顿时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于是我稳住了情绪继续耐心地问:“王老板,您那歌厅之前生意不是还可以嘛,怎么这么快就不想干了。难道是有其他发财的买卖了?”
“现在什么都不好干,还哪儿有其他发财的买卖啊!”王老板一脸无奈地说“本来之前我以外有了陈觉老弟以后生意就会顺利了,可谁成想他和那个陈浩然居然为我这小歌厅还打了那么一仗!这下可好,确实没人来逼我了,可也没人给我罩着了,隔壁几家歌厅更是趁这个机会把我的客人全都给抢走了,而是是明抢,这摆明就是欺负我,可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见王老板越说越气,吴鹏给他倒了杯茶然后对我说:“乐哥,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