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市
西格尔.克莱因正在等待一个消息,事实上很可能是两个。
几个克莱因派的调整者-----几个他并不认识的年轻人现在已经踏上了一架经过伪装的小型穿梭机,前往窥探那块被帕特里克的亲信单位封锁起来的宇域。
他们会把他们穿梭机能拍摄的东西的记录实时传输到安放在卫星外壁的小型中转装置上,后者将再把消息传输到卫星内壁的另一个类似的装置,在几经周转之后,出现在他正放在桌上的终端上。这便是第一个消息。
但是这架穿梭机很可能被不经警告直接击毁,卫星外壁上的中转装置将会收听到这戛然而止的,非正常终止传输的信号,将这个糟糕的消息不带一丝情绪的继续传递下去,然后在程序的设定下进行自毁,它的核心和天线将会融毁,然后外壳和让人看不出形态的金属碎片将飘散到宇宙空间里。自毁的信号会接着传递给下一个节点,直到最后一个,这将是第二个消息。
战争的疯狂很大程度上在于它让年轻人提前去死,他很清楚这一点,他现在让那些年轻人去做的事情也是同样的,但是他别无选择。
事实上,西格尔比那几个年轻人更清楚那可能是什么,但是他知道除了让他们去冒险之外,自己没有其他可以确认那一点的方法,而要确认那一点,对于他接下来的选择来说,是必须的。
新一代的,被灌输了对核武器和核能源的恐惧和仇恨的年轻调整者很难对有关核能的东西做出正确的想象和猜测;稍微老一代的,就像是他面前的巴尔特菲卢特这样的刚刚步入中年的调整者又对自然人的历史缺乏了解,同时也难以感受到人经历过那些讨论,西格尔本人是记得的,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的老伙计帕特里克绝对不会忘记。那些讨论涉及到了核武器,以及可以在未来,在宇宙战争时代取代它们的东西。
那是在调整者独立的事业最艰难的时候,卫星群即将完工,地球上的财团和暴民们正喜闻乐见的看着调整者们被放逐进宇宙,同时又试图在地球牢牢的把控着卫星的权益。那时的他和帕特里克在讨论着有关如何保持独立的问题的时候,他们毫无疑问且难以避免的谈到了核武器,以及它们所保持下的,地球近百年没有有核国家之间的战争的局面。
调整者所需要的显然不是作为殖民地或者附庸国的,有着他国驻军的虚假独立,而要寻求的是和地球上的大国分庭抗礼乃至于超过他们的独立与和平。那么他们自然而然的谈到了战略武器,核弹在宇宙的威力比在地球小的多,不再适合他们,所以调整者需要的是一种新的,可以在宇宙威胁地球,难以防御而有着毁灭性威力的武器。
他还记得,他们当时讨论过很多种方案,每一种都足以令住在地球上的任何人都感到恐惧,而这梦魇会同样纠缠在那些制造和使用那种武器的人身上,不过当时在场的,参加独立运动的年轻调整者都还清楚,核武器是为了不被使用才制造的,而他们正在计划的这些东西也是一样。
到了现在,很多年已经过去,对于年轻一代的调整者而言,的独立似乎已经变成了天经地义的事实,而核武器则是自然人邪恶的代表。但是他和帕特里克,还有剩下的,还没死的老家伙们都还记得那些东西。他不知道那被建造的具体是什么,但是那肯定是那些战略武器方案中的一个,而且更糟的是,掌握着它的是帕特里克,正在慢慢失去他的冷静和理性的老帕特里克。
他不禁想到,如果自己还在台上的话,如果不是这样的战况的话,或许这是一种结束战争的办法。用一次战役的胜利加上一次战略武器的试射来震慑地球的政客,让那些贪生怕死的政客和豪强们接受拥有摧毁他们的能力的事实,然后他们会选择和平,体面的,互相让步的和平。
但是那已经是不可能了,已经真正陷入了战争的泥潭,那些最初怀着热情和斗争志愿参加zaft的志愿军已经远远不足以填补他们的战线,新一批征兵的命令即将下达,而且看过报告的他很清楚,这数量其实还不够,因为地球军已经开始了反攻,他已经能够想象的街道上不再有年轻人和成年人的身影的日子。
桌上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然后出现了数据传输的进度条,巴尔特菲卢特在桌子的对面抬起头,他注意到西格尔的脸色很糟,不知是担心正在拍摄这些的年轻人,还是在担心着什么别的东西。
他伸出手去在终端上输入了密码,终端上开始出现画面,最初有些模糊,然后慢慢开始变得清晰,穿梭机正在以一块陨石为掩护缓缓的接近,画面的一角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金属支架构造成的3维结构,那看上去像是某种铁塔,穿梭机正在缓慢的改变角度,让陨石不再挡在画面中央,那三维的塔状结构开始从陨石的遮挡后出现。
但比起那个,巴尔特菲卢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远处移动着的光点,那些是ms推进器的pēn_shè光,一部分移动缓慢的属于工作用士兵。
“他们的防守很严密,我看到了半个中队,这说明至少用了一个中队来进行轮班。”
“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西格尔勉强的伸出手,指向了那正在慢慢进入视野中的铁塔,接着是后方仿佛是卫星天线一般的碗状结构,“有可能,让他们撤回来吗?看到这个已经够了。”
“做不到,”有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