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可拎着小蛋糕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整间屋子只剩下失神落魄的宗夏一人,大门敞开着,而洛允早已不知去向。
不明真相的她疑惑的望向宗夏,“洛允姐已经回去了吗?”她不禁在心底嘀咕,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两个人不是刚刚迈出和好的第一步么?
“嗯,她走了。”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那她有没有说下次什么时候过来玩啊?明天就过年了,她应该要和家人团聚,那就后天怎么样啊?”小家伙丝毫没有注意到宗夏的脸色,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撮合两个人。
宗夏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别打扰她了,既然是过年,肯定要很多事情要忙的,这段时间就别联系她了。”
沈晓可嘟着小嘴十分不满,也发觉了她语气的不对劲,“为什么啊,你们俩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难道又吵架啦?”
宗夏别过脸去不愿意再提这件事,费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我们回去吧。”
小家伙还在赌气,撅着小嘴不愿意搭理宗夏……这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促成的团圆,没想到和好不成又被两个人给搅黄了,气死了,才不要理她呢!
轻叹一声,宗夏收回停留在小家伙身上的目光,兀自的踮起脚尖扶住墙壁一步一步的往外挪,身体颤颤巍巍的一副要摔倒的样子。
沈晓可虽然心里生气,大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宗夏,见她如此费力的移动,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来,刚想跑出去搀扶,转头又拍了自己一巴掌……沈晓可啊沈晓可,有点骨气!说不理就是不理!
下定决心的小家伙干脆闭上眼睛不再朝门外看,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惊呼,清越的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赶紧睁开眼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门口边的宗夏整个人都被横抱在半空,顺着那双有力的手臂向上看,一张轮廓俊美的脸上总是凝着一团冰冷的黑雾,似有若无地锐利仿佛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倨傲的神情更是透着一股冷漠,仿佛所有人都欠他的一样。
沈晓可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望着沈月苍问道,“月苍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月苍锋利的目光望向小家伙,他还没问她是怎么把宗夏弄到她房里来的呢!亏他问了好几个佣人才得知今天一大早宗夏就跟着沈晓可来了这里。
“你在做什么,不知道她受伤了么?”
面对他的质疑,沈晓可心虚的低下头去,她确实刚才没有扶着夏姐姐,可那都是因为她们俩先把她给惹毛了啊!
望着沉默不语的小家伙,沈月苍的眉头皱的更深,无论老爷子有多么宠爱她,他对沈晓可可谓是从来不讲情面,当即便准备好好教育她如何尊老爱幼。
他还未开口,宗夏却抢先一步拉住了他,声音平静似水,“不要怪她了,是我嫌屋里闷想出来透透气的,而且我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自己走回去也没问题的……”
“好得差不多?”沈月苍挑眉,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小腿,稍稍用力的一握,“好了?”
宗夏疼得忍不住发抖,瞪了他一眼,在他的注视下微微一愣,回想起某件事情,黯然的目光再一次低垂。
她刚才的那一束目光就像是他临走前从她眼中看到的一样,像是包含着一种讽刺与落寞,明明是在怪他,却又透着若有若无的心寒……
他不懂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眉宇间弥漫的黑雾更甚,冷哼一声抱着她便转身回到房间里。
“说,怎么了?”他是一个不懂得拐弯抹角的人,无论什么事都追求直截了当,他动作粗鲁地把宗夏扔在沙发上,自己负气地在一旁站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宗夏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没什么……”
没什么?她看起来像是没什么的样子吗?
沈月苍不明白,她似乎总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明明说出来就能弄清楚的事情非要让他去猜去想。
他不知道,她只是没把握,不想让他夹在她和时依之间为难,更害怕再一次看见他抱着时依离去的背影。
他还想再问,宗夏却知道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抬头转移话题道,“时依怎么样了?”
他一愣,很轻易地便被她扰乱了思绪,坐到她身侧随口说道,“她已经没事了,明天就会过来。”
宗夏的脸上重新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她来干什么?”
“爷爷邀请她一起过年,她是代表时家过来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我好累,想先去躺一会儿……”宗夏一直垂着脑袋,僵硬的站起身子。
沈月苍下意识的想过去抱她,可抬眸之间望见她疏离的眼神,身体的动作就跟凝固了一样,紧皱着眉头低下头去。
两个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仿佛变了,她对他心寒与冷漠,他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不会低头去认错。
她想气就气吧,反正过一阵子就气消了,之前很多次都是如此……
……
大年三十,沈府从内至外一片欢庆祥和的景象,厨房里的大厨们精心烹制着各式各样精巧可口的点心,红灯笼照亮了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从大铁门一直蔓延至屋前,火红色的光亮令人心情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一片歌舞升平。
到了凌晨零点的时候,广场上齐聚倒数跨年的众人还会点燃烟花,即便是沈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与圣诞节的走个过场不同,新年才是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