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息壤当真是厌血,那么大家只要弄些足够重的带血东西就可以放缓它们的生长。
可惜簪饵已经毁了,不然可以试一试其他机关。”
“对了,那簪饵怎么会变成灰了?因为机关已经打开所以没用了?”
“恐怕是因为遇人不淑。在南斗六星,善星可是一点都不善。”
“要说遇人不淑,那应该是你呢?"我半开玩笑地说,游慕容却不觉得这是玩笑:"没错。
游慕容在自己身边蹲下来,过了一会摸摸自己的脸:"我……”
“嗯?”
“……我对不起你。”
我愣了一下,笑了:"怎么了,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
游慕容把自己的脸转过来,强横地把嘴唇抿起来,低声又说了一遍:"我是个女佣兵,拿钱办事,之前曾经打算绑架你……。”
我直到她说完,才喘着气说:"我很想说幸福一笑泯恩仇,但是我觉得大家可以把这些话留到出去再说。”游慕容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双眼,过了一会笑了笑:"对,大家可以留到出去再说。”自己站起来,把我也拉起来,又紧紧拥抱了一下、
我们以洛阳铲挖开妖异血桃背后的山壁。
游慕容在前面挖土,负责把土运到身后,自己还拖着一个大包,包里是全部的食物和饮水,包带上绑了颗夜明珠用来照明。
因为担心息壤的生长,大家把隧道挖得稍微宽敞一点,但也是仅容一个人半趴着前进。
每掘进十米左右,游慕容就要使用一次刮下来的血桃碎片,将四周的息壤刮开一遍。
最初的掘进比较快,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的动作不可能不慢下来。
人毕竟不是机器,大家也不是岳家先人那样的活死人,而是既会饿也会累。”要不要休息一下呢?"我听见游慕容粗重的呼吸声,在隧道里听起来格外清晰,"要不然咱们换换,上前面挖?"在前面当然辛苦一些,何况游慕容还要不停地使用血桃碎片。
游慕容没答话,只是放平了身体,趴在地上喘息。
我卸下大包,从自己身边挤过去,游慕容拿脚踢踢我:"后面去。”真正开始挖了自己才知道有多吃力。
半趴半跪的姿势很难用力,与其说是挖,不如说是用洛阳铲在山体上戳,把潮土沙石戳松了才能掘下来,如果碰到大块的石头,还要绕行。
挖了没一会,就觉得手臂酸了,于是游慕容再来替换自己。
直到大家肚子都开始拼命地叫起来,游慕容看看手机,已经挖了几个小时。”大家挖了多深?"我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隧道的入口,也没有一点光亮透进来,不知是因为隧道太深了,还是因为入口已经因为息壤生长而重新封闭了。
有一瞬间自己忽然想到,如果入口封闭了,大家呼吸什么?隧道里的空气应该很快就会混浊呢?岳家先人是个活死人,是不是不需要呼吸呢?不过这个意识只在自己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被自己压下去了,因为如果这样想,大家自己首先就会垮下来了。
游慕容筋疲力尽地翻个身仰躺着:"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哪。”大家轮流向上方挖了几铲子,把这里搞成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小洞,大家都能坐起身来,并肩倚在一起,把食物和水拿出来,吃了一顿。
谁也没吃出味道来,只是尽快往肚子里塞而已。
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四周的息壤已经在生长,把大家刚刚挖出来的这个小小的栖身处压缩了那么一点点。
虽然可能只是一厘米的变化,但在这个如此狭窄的地方还是能感觉出来。
谁也不敢说休息。
游慕容比我快一步吃完,翻身抄起洛阳铲:"我先走,你跟上。”我匆匆把最后一点东西塞进嘴里,收拾好已经变轻了一点的包,回头看看背后那沉默而阴险的黑暗,跟了上去……
地下空气污浊。
我拧开一瓶水,把蒙在自己和游慕容脸上的布又打湿一遍。
但即使如此,吸进肺里的空气仍旧像块石头一样,坠得胸口隐隐作痛。
自己知道这是因为缺氧。
事实上自己现在额头疼得像要裂开一样,眼前不时就有金星闪几下,手脚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连刚才拧开一瓶水,也费了很大的力气。
大家已经挖掘了一日一夜。
每个人只是轮番着睡过三个小时,那个小时还是拆成六次睡的,因为大家不敢在原地停留超过半个小时以上,怕后面的息壤会生长过来。
但即使是这样,大家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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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容身的隧道本来有三十来米长,现在只剩下十米左右,十米之外,就是在逐渐生长过来的息壤。
食物和水都还有,但是空气……快要没有了。
游慕容用尽力气把洛阳铲插进沙土里,却没有力气把土掘出来。
自己大部分时间在前面挖掘,消耗的体力更甚,现在胸口都像要炸开来似的。
而且随着大家的掘进,土质越来越硬,开始是纯粹的潮土,现在已经出现了石头,再往前恐怕就是大块的岩石了。
我在后面扯游慕容:"你回来,去挖一会。”为了节省体力,大家把隧道挖得更窄,现在连半跪着都不可能了,只能趴着。
游慕容蠕动身体后退了一点,伸开被磨出一串血泡的手掌。
一点微弱的金光在掌心里现出来,还不如夜明珠的珠光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