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大国政府的军事压力,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你们警备队实力太弱了,要是换了埃雷波尼亚\卡尔瓦德的军人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二、警备队使用的新型装甲车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要对友好邻邦的侵略做准备吗。
再加上警备队司令整天什么都不管,只是混迹于上流酒会,当个甩手掌柜,就仗着有帝国派哈尔曼议长撑腰,也不担心索尼娅会功高盖主——要是担心这个,司令早就担心的头发掉光了。
诸多烦心事之中,唯有一点让索尼娅能宽心。就是克洛斯贝尔市的市长发来的感谢信。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却让索尼娅感觉到心里一暖,原来我不是孤军奋战啊。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咳,诺艾尔·希卡上士再次报道。”
索尼娅面前的少女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索尼娅副司令注意到自己,不得已,她只能再次立正行礼,重报名号。
“辛苦了。诺艾尔。”
“不辛苦。”
“抱歉,刚刚实在是太忙,一时没注意到。”
索尼娅二校推了下眼镜,用力舒展着肩膀,从昨天晚上开始,虽然位置有所变动,但基本都是保持坐姿,索尼娅感觉自己的腰和肩膀仿佛已经坏掉了。
“不,我才是,在这么忙的时候来打扰副司令。”
“不用拘礼了,保持轻松,有什么问题吗?”
索尼娅一眼看出自己的精心培养的这个少女表现出的犹豫和动摇。这是很少见的。
从诺艾尔刚刚加入警备队,索尼娅就看出这个少女有着相当的天赋。性格坚韧,坚信正义,认真果断,服从命令,这些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无疑是相当优秀的素质。在军队这个氛围沉闷的大环境里,诺艾尔就好像是混入白外显眼。从那时候起,索尼娅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这个少女。
希望能为警备队多培养一个人物,希望她能成为我之后的警备队中流砥柱。
在这种注视之下,索尼娅甚至敢肯定,自己比诺艾尔的母亲还要了解她的女儿。
对于那个果敢坚决的诺艾尔·希卡来说,这种动摇的情绪是极为少见的。
“是……副司令,我、我想问一下。副司令,您认为什么才是正义呢?”
哦?发生了什么事吗?
索尼娅双手撑住鼻梁,仅透出一对眸子来观察诺艾尔。
说起,我是接到了“诺艾尔上士和特别任务支援科的警官一起获救”的报告。果然,是发生了些什么吧。
“正义吗?为什么这么问?”
“我……我只是有些迷茫……两方都是正确的事情,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呢?”
诺艾尔情绪有些低落,她还在对落入地底之后的事情耿耿于怀。
也是啊,人生第一次情感波动居然是被罪犯表白,这到底是怎么样奇怪的恋爱呢?
“这种事情,我可没法回答呢。”
“哎?”
“所谓的正义,不可能是一个固定的概念吧。就好像我们扶腿脚不好的老婆婆是做好事,那么如果扶老爷爷,算不算做好事呢?”
索尼娅举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例子。
“算。”
“那,如果是因为怀孕而行动不便的妇女呢?”
“算。”
“那,如果是八九岁的摔倒的小孩子呢?”
“算。”
“它们,都是做善事吧。”
“是的。”
“可是又有不同。正义也是一样,会因为不同的情况而改变形态。本质不变,但基本形态会千变万化,正义这东西,很奇怪吧?”
不知道是不是诺艾尔的问题触动了索尼娅的心弦,她今天例外的说了很多很柔和的句子。和平日里的索尼娅给诺艾尔的感觉完全不同。
“是,我明白了。”
“真是奇怪呢,你居然会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果然发生了什么吗?”
“!!没、没有啊,什么都没有。”
诺艾尔嘴上否定着,可爱的脸庞却暴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索尼娅叹了口气,这个孩子就是因为太认真,所以才不善于撒谎,也不擅长掩藏心事。如果是换位而言,索尼娅有信心不被诺艾尔看出任何端倪。
“没关系,什么都可以说。”
“……那……我想问副司令一个问题。”
“嗯。”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一个本性不坏,但执迷不悟的恶人,他的身份非常特殊,如果伤害、逮捕他,也会为克洛斯贝尔引来灾祸,但如果不逮捕他,他也会伤害自治州,这种时候您会怎么办呢?”
诺艾尔自以为巧妙的描述着自己的问题,殊不知她已经算是把游·辰巳的身份告诉索尼娅了。
哎呀哎呀,这个黑发小子来头还真是不小呢。居然是利贝尔的谍报人员吗?还是什么大型犯罪组织的一员?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啊。伪装工作做的很不错。
而且,赛尔盖那家伙,恐怕不是毫不知情吧……闲下来就去抱怨一下好了。
看索尼娅司令不语,诺艾尔还以为她在犹豫该怎么说,毕竟这种问题可以回答的方式太多了,于是,她限定了答案。
“索尼娅副司令,这种时候,您会执意逮捕他吗,还是,放过他呢?逮捕他会让克洛斯贝尔陷入灾祸,可是不逮捕他……”
“会选择对克洛斯贝尔伤害最小的方式。如果有必要也会就地枪决——是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