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衿接过了盒子,迟疑了一瞬,在看到上头右下方小小的“谢礼”二字以后,她眼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小姐,这是……”一早就候在了垂‘花’‘门’外的木槿见自家小姐这副模样,眼睛一转便瞧见了那‘精’致的木盒。
安子衿目光陡然一移,“回礼。”说完便朝着清桐院的方向而去了。
木槿凝神片刻,蓦地想到了离开晋安时小姐让自己派人送去给安国公的东西,她蹙了蹙眉,“回礼?”说完也是笑着跟了上去。
安子衿回到内室便坐在了梳妆台前,轻轻打开了那‘精’致的木盒,木盒封得很好,一打开便是一阵桂香扑面而来,木盒中竟然是一盒子的桂‘花’!
安子衿对着这木盒失笑出声,“哪有人送这样的谢礼?”她轻轻捻起一朵桂‘花’,很明显是小心摘下的,没有留下树枝,也没有‘花’瓣残碎。
捻着桂‘花’放在鼻尖轻闻,安子衿嘴角微扬,铜镜中的‘花’容月貌亦是光彩无限,仿若为着阵阵桂香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今洛阳的桂‘花’已谢,唯有陈郡一带还开着桂‘花’,而清桐院没有栽过桂‘花’,当年自己‘性’子顽劣,见长姐喜爱桂‘花’便派人拔了那棵桂‘花’。
无奈一笑,安子衿放下了那桂‘花’,这才瞧见桂‘花’的下头还似乎有些东西,轻轻拨开就瞧见了一个纸包。
打开后安子衿眸中一暖,竟然莫名地心中酸涩起来。
是几块桂‘花’糕。
记得前世初嫁如安国公府的时候,桂‘花’飘香,连喜饼也是桂‘花’香味浓郁,可自己只是冷冰冰地派人撤走了所有的桂‘花’糕,只一句“自己不喜”便将那人拒于千里之外,然他还是给了自己安定的生活,是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
“桂‘花’糕……”安子衿捻起一块桂‘花’糕,眼里一热后竟然哽咽起来,她紧紧捂住嘴,任由铜镜中的自己泣不成声。
香气弥漫间,安子衿就着眼泪吃下了这块桂‘花’糕,指间也染上了桂‘花’的清香。
千里之外的陈郡,入了夜,顾白守在了顾的屋子外头,撑着下巴在回廊的窗口处望着院子里的一大片桂‘花’树。
“你说……爷送了一大盒的桂‘花’去,这有什么用?”孤影也从‘阴’暗间走了出来,望着窗外的一片桂‘花’树,他还是亲眼见到爷跃上树摘得桂‘花’,总觉得爷一身黑衣气势凛冽地跳上桂‘花’树有些的慌。
顾白瞪了他一眼,“死木头,你懂个什么,那桂‘花’能是一般的桂‘花’么?那是我们爷亲手摘得!”
孤影‘摸’了‘摸’下巴,一脸怀疑,“可那桂‘花’还是会烂掉啊。”
顾白挑了挑眉,“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为爷为什么要八百里加急地送那劳什子密报,还不就是为了送那桂‘花’?我说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
孤影眉头一皱,“按你这么说,爷岂不是公‘私’不分徇‘私’舞弊之人?”
“你练剑的时候伤着脑袋了?我们爷那是英勇无双敢想敢为,再说了,你怎么知道这桂‘花’就没用了?”顾白扭过头去不再理
孤影。
孤影珉‘唇’不语,看了看桂‘花’树,正‘色’道:“安二小姐敢向爷退婚,那不管这桂‘花’是何人摘得都一定无用。”
顾白耐住了想跳起来‘抽’他的冲动,恨恨道:“赌不赌?”
孤影重重点头,“好。”
“何事如此有趣?我倒是也想押一局。”
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在回廊间,顾白噌地一声转过头,果然是见到了顾冷冷地站在‘门’口。
“爷,没什么,小人在和孤影赌……赌陈良一事。”
孤影也清咳了一事,拱手道:“爷,小人今夜要去陈府夜探,先行一步。”
顾白一晃神,孤影已经没了人影。
顾淡淡瞥了眼顾白,薄‘唇’轻启间透着淡淡的凉意,“事情都办妥了?秋围在即,也该回洛阳了。”
顾白躬身笑道:“爷,您放心,安‘插’进陈府的人手都没有任何差错,陈良就是放个屁我们也能知道他吃的什么菜!”
顾神‘色’不变,转身跃出了窗子,“今晚十圈不得少。”声音冰寒间倒也有几分笑意,如同他瞧着那一片桂‘花’树时眸中隐隐的浅笑。
洛阳的沈家‘药’铺中,温庭之的视线一一从‘药’柜上的标签拂过。
“哎哎哎,这位爷,您告诉小人您要找什么,今日掌柜的也不在,小人替您找一找。”
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厮凑上前来,却见这位主顾的视线落在了紫苏一格上,他略有些惊疑,随后笑道:“这位爷的眼光可真好,这紫苏可谓是只有我沈家才卖,可不是小人胡说,全洛阳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家来了。”
温庭之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正‘色’,他指了指那紫苏,“替我取二钱。”
那伙计皱了皱眉,一脸为难道:“这位爷还请息怒,倒不是小人拿乔,而是这紫苏已经被预定了不少,今年也恐怕只剩下一点儿了。”
“小兄弟,你就帮帮忙吧,这位是温氏医馆的大夫,也是济世救人的好大夫,你家东家可是‘药’商沈家啊,怎么会有‘药’找不到?”
温婉如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庭之连忙回身,这才见到了杨忆柔。
杨忆柔仍然是温文尔雅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