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晰地记得,今天在医院的走廊里,我曾经捡过地上那个恐怖的烟头。
当时,我将烟头捏在手里的时候,那烟头竟然还是热的。
就在我失神的一瞬间,烟头突然红了一下,像是被人吸了一口。
我的手指似乎过了一层细小的电流,指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烫了一下……
对,一定是那个时候,我的手指被烟头给烫伤了。
如果说,那只鬼平时是抽雀鹤牌香烟这种二十年前的产物,那就说明,他的年龄大概和我父亲差不多。
然而,这只鬼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目的吗?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阿浪突然走到我的身边,冰冷的手指伸进我的长发。
那冰冷的触感一瞬间刺激到我的皮肤,透骨的寒气一下子扑面而来。
他的手指得如同腊月天里挂在树枝上的冰锥,刺痛着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往侧面闪躲了一下,他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另一只手迅速钳住了我的背。
“娘子,明天拍完婚纱照,我们就去民政局。”
阿浪的声音低低的,却让我的心猛然间一沉,好像胸口挨了一拳似的。
他指尖的冰凉像是一条细小的蛇,吐着信子从我的耳后顺着头皮一路钻进了我的脖颈,紧紧贴在我满是冷汗的后背,一瞬间撩起一层鸡皮疙瘩,还有漫无边际的恐惧。
“你……”
我张了张嘴,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他的手指带着一种莫名的寒流,在我的后背游走,最终停留在我的腰间,接着猛地一用力。
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什么东西突然间蹿进我的身体里,如喷泉一般涌出,我浑身的毛孔都快要炸开了。
没想到,他竟然突兀地冷笑了起来,那声音带着一种特别的沙哑,他问:“你不想去?”
我当然不想去,我恨不得躲得越远越好,然而,这些话我却不敢说出口。
我的心里很害怕,我担心他会听到我心里最真实的声音。
可我清楚地知道,即使我说我不想去,他也绝不会因此而放过我。
“明天,一切都不会那么顺利的,你记住,不论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只要过了明天,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了。”
阿浪低低地说着,那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说话。
他冰冷的手掌依旧停留在我的腰际,来回摩挲,让我觉得凉飕飕的。
这一刻,我竟忘记了反抗,僵硬地坐着,耳边萦绕着他冰冷刺骨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去看他的脸,我害怕会看到一张和白天迥然不同的脸,不,那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恶寒,一种由内而外依附于他掌心的恶寒……
我虽然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可我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真的如同阿浪所说,那么,阻止我嫁给他的究竟会是谁呢?
是人?还是鬼?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阿浪曾经告诉过我,他说,如果不嫁给他,我就会死!
换而言之,如果我嫁给了他,那么那些要害我人或者鬼就不能动手了吗?
所以,他们才要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
我思考了许久,依旧没有答案。
窗外是一片寂静的黑夜,如墨地天空上似乎漂浮着一层黑色的阴影,既没有月光,也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漫无边际的黑,仿佛浩瀚的宇宙近在咫尺……
这天晚上,我一晚上没有睡好。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阿浪站在我的跟前,却总是背对着我。
我伸手想要拍他的肩,可我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他就像是一个影子,站在我的跟前,可我却看不到他的脸。
我问他为什么不转过身,可他却只是摇头,什么话都不肯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是阿浪,就像是那天晚上我梦到一个黑影,当我追逐着黑影的时候,他却在跳下了悬崖一样。
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脸,不论我跟他说什么,他就是不回答。
我问,你到底是谁,他却依旧不回答我,一步一步往前走。
然而前方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雾色,我于是跟了上去。
可刚走了没多远,一道强烈的阳光朝我晒了过来,我慌忙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可那个人却已经走远了。
我慌忙追上去,可他明明就在我视线范围内,可我却怎么都追不上他。
慌乱中,我看到他的手指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
我的心猛然间一惊,整个人如同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因为那一刻,我认出了他手指上的戒指,那是一枚和我手上同款的戒指。
我顿时一个激灵,想到了白晨旭的话,那是幽冥鸳鸯戒,这种戒指原本是一对,女戒戴在我的手上,而另一只戴在他手上的,就是男戒……
正当我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娘子!”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却依旧是那片刺目的阳光。
片刻之后,我终于适应了眼前的光明,才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此刻,阿浪正坐在我的床边,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晃去脑袋里恐怖的梦境,可我的心脏却依旧在疯狂地跳动着,根本就不由我自己控制。
阿浪微微蹙眉,问道:“你做恶梦了?”
我伸手轻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