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均紧张地看了一会,终于肯安心吃饭。
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回房。等到差不多九点钟的时候,孟选回来,听管家说孟哲找她,便去了书房。
老管家去厨房找佣人弄了一杯果汁一杯茶,端上楼正要敲门,门先自己开了,孟选眼眶红红地闯出来,差点撞翻了茶盘。
老管家诧异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孟选带着鼻音含糊说了句“管家我晚上不在家睡了”,然后跑下楼去,不一会儿就听见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老管家回过头,稳了稳茶盘,走进书房,孟哲正在书桌边看策划案,闻声抬起头。
老管家把茶盘放上桌,问道:“小姐怎么哭着出去了?”
孟哲闭了闭眼,揉着太阳穴道:“她说我偏心老四,不关心她。”
兄妹俩竟然为这个吵起来,管家暗自好笑,不过还是说:“大少,工作归工作,别累坏了身体。”
孟哲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问:“我有吗?”
老管家道:“小姐生下来不久就被送到周家,四少却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也难怪。”
孟哲不置可否,端起茶喝了一口道:“您去睡吧,我看完这里就睡。”
老管家说:“那好。”说着带上果汁退出去了。
孟哲低头,拿起钢笔在文件上批注,一行没写完倒没墨了,桌上的墨水瓶也干了,便弯下腰拉开抽屉找新墨水。
随手翻了翻,赫然跳出来一张照片,让他眼光一动。
照片上是穿着学士服的清俊少年,戴着方帽,一手握书卷,吸引他目光的是下方才三岁大的小男孩,抱着少年的腿,小脸嫩嘟嘟的。
十年光阴,真如一晃而过。
孟良人跟徐尚文打了这一架,断了往来,再没有人像上一世那样勾着他去鬼混,况且他也腻味了。
虽然听课总睡着,但他还是呆在教室里,不曾逃课。
丛容是一如既往的勤勉,有个叫陆潇潇的女同学,动不动来讨论题目,请他帮做值日之类的。
小女生什么心思,实在再明显不过。
孟良人见过的美人不少,这个陆潇潇虽然比不上嫩模明星会打扮,但也眉清目秀,书卷气很浓但看着不像书呆,举止也挺秀气。
又一次被下课铃声吵醒之后,他坐直了伸了个懒腰,问丛容:“你交不交女朋友?”
丛容愣住道:“……什么?”
孟良人一只手翻动着课本,道:“那个陆潇潇你喜欢吗?”
丛容年纪小脸嫩,尴尬道:“我们只是交流一下学习方面的……”
孟良人脸上的兴味让他根本解释不下去。
丛容噎声,过了一会才道:“少爷要不喜欢我跟她说话的话,我远着她就是了。”
孟良人也一噎:“……我可什么都没说。”
于是他又转头看窗外打哈欠,丛容低下头接着整理笔记。
等到上课铃响,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孟四少爷的眼皮又往下掉,正要一脚踏进周公家的时候,一声大剌剌的“老师好”把他叫回了现实。
此时全班学生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那位仁兄,人家倒一点不腼腆,背着单肩包走过座位之间的通道,走到孟良人身后的座位,包一放往上一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两个人睡觉姿势都差不多,不巧这节课正是班主任的,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道:“孟良人,潘陶!给我出去罚站。”
就算是家里有钱有势无所谓成绩好坏,也不能让这两个人把班里的风气带坏了。
孟良人抬起头,对上班主任怒气值max的脸。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桌的潘陶,这货还趴着没动。
他二十几岁的人了,班主任罚站这种事自然臊不到他,想了想,还是站起来,抬脚往教室后门走,顺手拍了一把潘陶,把他也拉出去了。
两人站在教室外面,潘陶揉着眼睛,张嘴便道:“啥事儿啊,困死我了,睡醒再说。”
孟良人打量着他,明明差不了几岁,怎么这家伙就高了自己大半个头?
他还没来及说话,潘陶先醒过困劲来,一拳捶在他肩膀上,嘻嘻笑道:“我来的时候看见徐尚文了,好家伙,一边一个圈,关在笼子里就是国宝啊!他怎么你了下这么大手?”
孟良人绷不住笑了,这真是个活宝。
跟他从小玩到大的没几个人,除了徐尚文就是潘陶了,徐尚文一家都是红了眼的哈巴狗,谁有钱有势就舔谁的脚,他落魄的时候,也只有被家里老头子扔到美国去的潘陶偷偷找人照拂他,又给他找了个住处,总算没有去睡公园。
孟良人道:“你这几天怎么没来学校?”
潘陶哀叹道:“上上个星期揍了周家小子一顿,打了个痛快,结果丫居然告家长,我爸一生气把我关家里了,手机也不给,我今天才出来,才知道你出院了。”
孟良人一想,周家,就是孟哲孟选生母的娘家,他没见过几面,孟父去世后,孟哲每年都带着孟选回周家过年,但不会带他。
现在想想,应该也会带上孟栩吧。
孟良人心里一跳,潘陶戳了戳他道:“哎,你还没说,徐尚文怎么得罪你了?”
他回过神道:“没什么,看他不顺眼,以后没事别找他了。”
潘陶“哦”了一声,瞅瞅他,道:“是不是为了三班那个汤岚?她是挺不老实的,没必要为这种女的跟人撕破脸。”
孟良人这才想起来那天汤岚也在场,还和徐尚文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