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桑被卸了下颌,神情扭曲着流露出巨大的痛苦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嚯嚯声。等她发觉自己马上就要跌落,想要挽回身形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只能拼着命回头,用疯狂未消而满是仇恨的目光狠狠扎进俞非晚的眼眶里,紧接着一片黄土尘埃轰隆带起,整个人就在一片尘嚣中滚落下去。
那一摔是如此的猝不及防而凌厉狠绝,甚至连俞非晚都愕然了一秒,但一秒后她突然一把扯住沙琪往后一拉一压,两个人瞬间扑倒在茂密的草丛里。
沙琪只觉得眼前一晃,天旋地转间就被俞非晚压在了身下。身上的人还在胸口一起一伏的无声喘息着,始终紧绷着的肌肉却泄露了对方此刻的谨慎和如临大敌。
她只觉得脑海中空白了两秒,肩胛骨被俞非晚紧紧勒住的手臂硌的生疼。她抬起眼无意识的顺着俞非晚的目光朝山谷下望过去,下一刻目光就突然僵硬了起来。
——山谷下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那几人开着一辆吉普,几乎是悄无声息如幽灵般就出现在了山脚下方——当然也可能是刚才罗雨桑大吵大闹时过来的,使得俞非晚和沙琪居然丝毫没有察觉。
让沙琪感到心头倏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摄住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个都身材彪悍的肌肉纵横,黝黑的肤色泛黄的头发和深刻的五官都表明他们绝非纯正的c国血统。而当领头的一个人看到从山坡上滚下的罗雨桑,突然开口喊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话时,沙琪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大脑里就一片空白了。
她赶到自己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了冰凉的海水里,一层层的冷汗就像开了水龙头一样从皮肤里渗出来,手脚发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脸上一点点褪去血色,近乎呆滞的看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精悍男人朝罗雨桑走过去。
为首的那个人疑惑的盯了盯山坡上方,但很快就被地上的罗雨桑吸引了注意力——夏季她穿着本就清凉,方才被俞非晚在地上拖来拖去,滚落时四周的岩石树枝又划破了一道道衣服,往地上这么半死不活的一躺,虽然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尘土,可毕竟那销魂精致如妖精一般的曲线是掩不住的,反倒让在泥土污迹中若隐若现的雪白肤色变得更有诱惑和刺激感。
这实在是一副太过火辣和香艳的景象,俞非晚甚至都能看到几个男人盯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女人的目光当即就变得兴奋而深沉起来。
罗雨桑似乎感受到了四周的危机,居然挣扎着悠悠转醒——她刚睁开眼睛时眼底还有红色的水汽氤氲着,目光却在触及身边几个男人的一刻突然迸发出了巨大的绝望和恐惧,慌不择路的就想爬起来往上头跑,喉咙里无助而凄厉的发出“嚯嚯”声。
这举动立即惹火了围观的男人,为首的那一个骂了句什么,直接一脚就将她踹倒在地,拽着胳膊就往吉普车的方向拖。罗雨桑剧烈挣扎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伸手奋力的指向山坡上方罗雨桑和席徽的藏身点,眼泪如同拧开了水龙头一般唰唰的冲过那张尖瘦漂亮的脸,让跟在后头的几个人眼神更加火热了好几倍。
几个人甚至连把罗雨桑拖上车的功夫都不愿意付,直接在车门前的一片空地上就弯下腰开始扒她的衣服。罗雨桑如同案板上一只待宰的鸡般挥舞着四肢拼命挣扎,却根本不敌男人的蛮横有力,最终只能瑟瑟发抖而绝望的拼命捂住胸口,企图摆脱这可怕的命运。
那一刻她突然仰头,雪亮眸子中的泪光如刀锋般闪过,带着仇恨死死的朝趴在草丛中俞非晚的方向看过去——尽管那距离极其的远,俞非晚却出人意料的读懂了那如有实质目光里的意思。
读懂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冒起——罗雨桑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因眼前发生一切惊慌失措或是猝不及防的神色,她望过来的目光里甚至带着了然和讽刺,仿佛在说——看,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东西,只是被你好运逃过去了而已。
岩石陡坡上,俞非晚无声的闭了闭眼。
山谷下的纠缠和撕扯依然在继续,男人黝黑粗壮的ròu_tǐ和罗雨桑单薄脆弱的雪白身躯血腥的交缠在一起,凄厉无助的抗争慢慢弱了下来,血液不要命的在一干人身下蔓延开来。女人的眼睛里一点点失去了光彩,像只布娃娃般死寂而毫无生机。
快到傍晚的天色渐渐昏暗起来,发凉的山风垂在俞非晚身上,让她觉得从手指尖开始,寒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究竟是要怎样的仇恨,才能让一个人如此恶毒的设计其他人?就是为了所谓的机会、男人、前进路上的一点小过节、成为娱乐圈中风光的人上人……真的值得吗?
但很快俞非晚就没有这个时间和心情去悲天悯人了,因为还没等那几个人折磨死罗雨桑,突然一辆大切诺基就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无比高调而风驰电掣的冲了出来,后头还跟着几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吉普,随着轮胎和土路尖利摩擦的“吱啦——”一声,稳稳的停在了衣不蔽体的几个人身边。
下一刻大切诺基的前后车门都打开,几个衣着优雅而考究的男男女女钻了出来。
驾驶座上走出来的郁夜明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模样,跨开长腿把车钥匙在食指上晃了一晃,走过去冲着地上正在提裤子的几个男人嗤笑一声:“急的你几个,没见过女人啊?把正事都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