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其踏步走过来,看的哭得稀里糊涂的季菲,眼睛微微皱了皱,却什么都没说,看到池惜爱,轻笑出来,“惜爱,身体好了吧。”
童婉最讨厌假正经的顾知其,他这是什么态度,惜爱流产到底是因为谁啊,摆出这副模样!
池惜爱都是挂着笑,虽然脸上还是有几许憔悴,可跟之前比明显好多了。
“嗯,好了。”
那抹疏离的笑刺痛的顾知其的眼,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为什么见到她笑,他反而不开心了呢?
气氛很怪异,顾知其很不满,皱着眉头说道:“池惜爱,就这么几个字打发了我?”
“你够了……”
“你够了……”
几乎是一口同声。
两两却不是池惜爱说的话。
童婉和季菲都看不下去了,季菲走到顾知其的面前,直接扇了他一巴掌,第二巴掌准备扇过去的时候,病房的门推开了,安逸成走了进来。
“阿姨,你别生气,在医院动手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吗?”
安逸成的语气很很柔和,甚至唇角微微上扬,季菲听了一怔,却收手了,可是愤怒不减丝毫,“我打的就是他这种不孝子,逸成,如果这个不孝子有你一半听话,我就满足了。”懊恼连连,自责自己没有把这个儿子管教好。
沉浸在自己的不快之中,她没有察觉到安逸成的一怔。
如果他有季菲说的那么好,至于一个童婉都让他焦头烂额吗?
想起自己答应梦雪儿的事,头就一阵阵的痛,如果有些事情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他就尽力吧。
当初因为陶夏的那双眼睛像极了童婉,他可以让她在身边陪自己,梦雪儿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安逸成在进行自我安慰,自我催眠。
童婉看着安逸成慢慢走到自己身边,心里有些奇怪,他不是在京城相亲吗,难道没有相亲成功?
安逸成却故意朝她眨着眼睛,示意她出去,让顾知其他们夫妻俩谈谈。
在童婉准备离开的时候,季菲也提步离开了。
她跟着安逸成离开,心想将时间留给惜爱和顾知其让他们单独聊聊。
其实,从顾知其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顾知其怎么会来看惜爱呢,那么容不下她,出现难道是为了奚落?
安逸成盯着她一秒,便看出了她的疑虑,解释道:“我叫他来的,他们这些事想要解决必须顾知其亲自出马,他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
“缩头乌龟?”童婉更加奇怪。
安逸成轻轻笑了,“其实从池惜爱出事后,他就害怕面对她。你知道一个男人最怕的是什么吗?婉婉,你永远不明白的,男人最怕的是失去最爱。顾知其的最爱就是池惜爱。”可是,婉婉,你明白吗,我的最爱就是你。
童婉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逸成,如果说不震惊一定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顾知其的最爱是池惜爱?
即便明白他对池惜爱是有感情的,甚至顾知其自己都不清楚。可是,什么时候荣升成了最爱!
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很犯贱,那个爱他的女人不要,那个要离开他的女人,他却爱得死去活来的。
呵,还真他妈的最爱!
童婉在心里骂道,她是很久没有骂人了,哪怕这个男人曾经还救了自己女儿一命。
安逸成看着童婉,抿着唇,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说了。
他知道她心中所想,难道她就不明白自己说什么吗,安逸成一直懊恼着,沉默良久之后,终于开口了,“婉婉,我在京城有了女朋友。”他凝视着她,希望她能说一些话,让他不要交女朋友,那么他会开开心心的和她在一起。
可,童婉只是冷静了两秒,随即唇角微微上扬,似是祝贺的语气,“恭喜你,三十岁是成家的好时机。”
安逸成一怔,却见童婉眉宇间和面容上没有丝毫的变化,神情完全是怡然自得,这份冷静,接近于冷漠,让他的心一阵阵疼痛,三十岁时成家的好时机,多么讽刺啊,难怪他二十六岁和她结婚就不是好时机了,仓惶的问出来,“难道你只有这些说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童婉冷冷的回答。
“没什么。”
他还想期待她能说上一点其他的话,可,他发现终究还是自己天真了。
他是真的太天真了,怎么可以期望一个对自己完全无心的女人说出在乎自己的话呢。
木讷的开口,“顾知其的事我最后拜托你别掺和!”他觉得自己是糊涂了,一旦遇上童婉,在聪明的人都会变得糊涂。
怎么会忘记顾知其和池惜爱的事情呢。
如今,他已经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起码也要让兄弟幸福啊!
“安逸成,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分开的吗?”童婉皱了皱眉头,接着说,“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我误会贝贝是你的女儿,陶夏是你的情人,而你要为了她牺牲我,甚至牺牲我的女儿。”
“婉婉……”多久不曾提及的事情,再次听到,安逸成心万般的难受,却什么都不敢说,明明知道是误会,为什么还要那么相互折磨,铁血男孩都有要命的时刻,童婉就是他的死穴。
童婉却无动于衷,继续说道:“可是顾知其和池惜爱是不同的,陆晨腹中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你敢替顾知其回答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吗?我劝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不然,不但救不了他还脏了你的身。”
安逸成的眉宇拧成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