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两刻,夜色漆黑。
天蝎门,高高的围墙挂着气死风灯,在风中摇曳。
一道黑色身影倏然闪过,旋即,暗影里响起一声娇喝:“贼人慢走!”呼声未落,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径向天蝎门大院飞驰而去。
“什么人?”院内突然响起呼喝声。
“贼人慢走——”娇呼声响亮,传遍了整个天蝎门。
“快快截住那个贼人,他偷了我的灵丹。快点截住他——”随即,猛然响起一声巨响,前后两道身影对接了一掌,巨响震得房屋抖动。登时,呼喊声,锣声,跑动声响彻整个大院。苗条身影落地站在院中,眼睁睁看着黑影逃去。
“截住贼人——”娇呼声未落,前面那道黑影已无影无踪。
呼的一声,一道瘦削颀长身影落在面前。
“公羊姑娘,怎么是你?”来人惊道。
“哦,原来是郝门主。郝门主,我正在别院休息,小爷刚好不在,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发现有条人影一闪。开始时,我没当回事,听到动静后急忙追了出去,正看到一道黑影从小爷房间出来,向这个房间飞至。我一路追赶,绕来绕去,黑影竟然跑到郝门主的大院。可惜,追到这里,那黑影却不见了。”
“什么?真是有贼?”郝中堂怔道。
“我一直追到这里,那还有假。院里这些护卫,也都看见一道黑影,并且还和我对了一掌。那黑影的修为着实不弱,恐怕修为怎么也在先天四重以上。”
郝中堂但看公羊琼神色不似有假,道:“这贼人真是大胆,竟敢跑到天蝎门。但不知为什么会跑到那小子房间?”
“郝门主,难道郝鸣飞没和你说过么,在天灵庄回返途中,遇到坤城胡家胡芫这件事儿么?”
“哦……”郝中堂沉吟一声:“不提此事便罢,提起此事老夫就恨得不行。想不到坤城的人原也是来染指宝物,但两件宝物最终都被那小子夺去了。”
公羊琼道:“郝门主与小爷之间那些事儿,我不便参与。无名石价值七百五十万两,对于郝门主来讲也不是小数目。虽然宝物落在小爷手里,但其中也有些曲折,并不能都怪小爷。如果没有胡芫出现,我想小爷也不会去抢夺无名石。”
“既然赶走了胡芫,为何又独占了去?”
公羊琼摊摊手,假意道:“郝门主你好好想想,如果小爷不拿走,谁能保证那胡芫不会再来?那时被抢去,郝门主也一样得不到无名石。由此说来,小爷提前拿走与又被胡芫抢去,对郝门主来说都是一种结果,同样无法得到。两种结果,难道不是一回事儿么?”
“这……哼!公羊姑娘最好置身事外,老夫早晚要抢回无名石。”郝中堂心中有气,提起这事儿,就恨得牙齿痒痒。
“门主放心,大夏天都的规矩我知道。不过,门主还有一颗十分珍贵的万年朱兰,我看也要加倍小心。那贼人相当诡秘,我竟探不出他修为。想来,也是一个惯偷,门主不可不防。说不定现在就有可能窜到宝物藏匿处了。”
“嘿嘿嘿……”郝中堂一阵奸笑:“姑娘说笑,万万不会。”
公羊琼道:“门主这么大年纪,难道连不翼而飞这句话都不知道么?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世上的事儿常常很奇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既然贼人跑了,我也不再追了,还请门主小心一点。”
“那是当然,老夫……”
“哎呀!”公羊琼猛地惊呼一声:“和门主说话这会儿,那贼人如果返回别院,岂不糟糕!”说罢,公羊琼也不打声招呼,顿时飞身而起,转眼消失。
“真是晦气,贼人竟然跑到这里。说话这会儿……娘的,老夫也离开很久了!”想到此处,郝中堂急忙纵身,疾向自己居住的院落飞去。飘进大厅,走过屏风,急忙转入自己书房。
郝中堂站定,细听外面动静,随即,走到书架前细心地看了一阵儿。犹豫片刻,慢慢挪开书架,掀开墙上一副字画……随后,从字画后墙面揭开一块青砖,拿出一个精美玉匣。打开一看,登时摇摇头,不禁苦笑一下。随即,将玉匣藏好,慢慢推上书架。刚刚走出两步,忽然感到有些不妥。他也不知为什么不妥,又仔细看了几眼,才转入寝室。
说来也巧,刚刚过去不到两刻钟。
轰隆一声,远远听到大门外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娇呼。旋即,轰隆声远去。郝中堂气闷不已,又披衣而起。高喊一声:“外面又是何人打斗?”
喝声未落,蹬蹬蹬地跑来一个护卫,惶恐道:“禀告门主,外面是公羊姑娘正在追那个贼人。听她喊声,似乎那贼人将什么无名石偷去了。”
就在此刻,娇喝声、打斗声又在大门外响起,郝中堂正在犹豫,但听轰隆一声,旋即,传来房倒屋塌的声音。不一刻,一个护卫慌慌张张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禀告门主,大院门楼被那贼人轰塌。”
郝中堂大怒:“什么,该死的贼子,老夫要杀了你!”说罢,身形一晃,冲了出去。来到大院门口,只见门楼已经成为废墟,烟尘刚刚散去,门前一片狼藉。再看四周,公羊琼与贼人已不见踪影。
正当此时,王管事来到,开口就问:“门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郝中堂气道:“娘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贼子,先是去小魔头别院行窃,公羊姑娘追赶。追到此处双方打斗,竟将门楼轰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