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春运前夕,人已经很多了,车站里面气味难闻,各种各样过夜的人都有,有的还卷铺盖睡在地上,售票厅门口更是如此,进来的时候我们小心翼翼的顺着人流进去,生怕踩到别人。
现在要跑路了,可是顾不上这些了,直接从人的脑袋上就飞窜过去,同时还要压低身体,将身体埋在人群当中。
“做啥子嘛?跨人脑壳不安逸吗?龟儿子……”后面骂声一片。
这些我们根本不敢搭腔,尽快绕到车站外面才是正经,而这个时候,我发现墨谷竟然不见了,我本来会跟着他跑的,现在我眼前却是朱标的大胖屁股!我一把揪住朱标。
“蘑菇小哥哪?”
朱标喘着气道:“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哪?”
我扭身看看,发现售票厅的门口追出来大量的人,这些人都是便衣,但眼神犀利一看就是警察,凡是人群当中引起混乱的地方就是他们关注的焦点,有可能逃跑者就在那个方向。
“蹲下”我一拽朱标,两个人顿时蹲了下来,同时我们也隐身在人群当中,但在这个地方也不能多呆,我看到警察已经找来了大量的协警,向外分成几个方向开始排查,很快就能查到我们这个地方。
根据现在这种情况,我判断,一定是有人将我们出卖了,我们身上虽然带着身份证件,但人家是干什么的?一看身份证立刻就会将我们拘留,经过了上次老奎的事情之后,我知道警察不管你是不是在犯罪现场,他先将你当做是嫌疑人扣留再说。
既然没有监察机构,公民一旦成为嫌疑人,那么暂时你那可怜的人权就飞了,我当初没有经过司法审问而被关了好几天,到最后也没有什么说法,谁也不会给你,人家绝对可以给你扣上犯罪未遂的罪名的。
所以这个地方不能待,我们必须要到车站外面去,我低声跟朱标说了情况,我们猫下腰继续向外蹭,此人一大堆外出打工的民工排着队正好进来,这支队伍几乎要将我和朱标冲散。
此人有个人上来一把拽住我,我陡然一惊,但扭头一看,竟然是小马,小马对我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墩子立刻向前将身后的朱标也抓住了。
小马用下巴指了指人群中很不起眼的几个男人,说道:“门口的是看门的,便衣在人堆里,在找人呢。把头低下,别给认出来。”
“现在怎么办?”人家竟然连车站的大门都堵住了,这么个小屁地方的公共汽车站,竟然还四面围墙,真够操蛋的,我有点慌神。
“走边门,从这里挤过去”小马低声说道。
于是我们开始朝着角落的里的边门挤去,这个时候墨谷幽灵般的钻出来,冲我们直摇头,然后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跟着他,不问可知,边门也有便衣。
墨谷带着我们东转西转,总在关键的时候站住脚,正好让人群挡住我们的身形,然后跟着大群的人终于挤到了售票大厅的另一侧小门,然后一头钻进去。
我不得不佩服他,这个时候最安全的地方,无疑就是售票大厅,警察的便衣全都冲出去抓人去了,此时售票厅里面应该没有警察和便衣存在,此时我们玩的是“灯下黑”。
而出路也正好在售票厅内,因为售票厅跟候车大厅相连,我,直接就跑到了候车大厅,随着人流巧妙地钻进了站台上,然后开始躲在一辆长途大巴的后面。
这辆车正准备开车,现在一大堆旅客正在车下装行李,朱标看了看“啧啧”两声道:“不错啊,凯斯鲍尔,德国车”
我白了他一眼,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这货还有心看车,我问墨谷道:“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看墨谷,又看看小马。这种情况下,我们五个人算是全都聚齐了,人没丢,但下一步该怎么办?首先没有装备,没有交通工具,而作为六人小队的独眼楚五不见了。
墨谷看到我有点六神无主,拍了我一下道:“跟着老头走”。
顺着他的目光,我们看到不远处独眼楚五正站在那里,而且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那些人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墨谷径直朝他走了过去,我们这时候也没办法商量,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走过去,独眼楚五看到我们走过来了,给旁边几个人打了个手势,那几个人一下子就散开在了人群里,他自己也一转头往人群中走去。
楚五爷看到我们走近之后,冷笑了一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一次夹斗当中另一根筷子就是当地的川巴子,没想到二十年的关系,他能将老告说卖就卖了,现在就剩下你们几个,我们的支援没和装备也没有,说说,怎么办吧?”
我们本来就不爽,这一下更加郁闷了,小马上前说道:“五爷,现在我们也没招了,您在这里辈分最大,您说吧,我们听您的。”
朱标立刻瞪了眼睛了,那意思是凭什么听他的?我一把就把他按住了,这个时候不能意气之争,小马这个时候都能忍,让人家说告二爷的不是,我们有什么不能忍的?
独眼楚五,用他的独眼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小马,沉默了很久,说道:“算你懂点规矩,我就提点你们几句。这汽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想跟来的等一下跟我上车,不服气的,哪儿来回哪儿去!不过我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老告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给你们提点着,摩天岭那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恐怕没第二个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