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呀,他也得有的拆才行啊。”李赞跟着说。
这时候雨又大了一些,在雨中,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了。
“那咱俩,就给他们来点儿关系,好让他们拆啊?”李赞满脸雨水地看着雷梦生说。
“好主意呀,咱俩还真般配,要是有了关系,一般人还轻易拆不开呢!”雷梦生扬鞭催马,兴奋异常。
“不过,我还是要求你一件事。”李赞喊道。
“说吧,咱俩都有关系了,你说啥事儿我不答应吧!”雷梦生高兴地应答着。
“我是说车上的高举红。贾玉梅给他的承诺是,拆散我们或是占有了我就答应他回城。你也知道,他爸爸瘫痪在炕,还有,他一米九多的大个儿不去打篮球,整天在这里修理地球,白瞎了。所以我想,回去就让高举红说已经把咱俩拆散了,贾玉梅要是不信,就干脆说我已被高举红给那个了,骗过贾玉梅,等高举红真的回了城,咱俩再把关系公开,行不?”李赞用手推着雷梦生的肩膀说。
“行啊,行啊……我同意……”雷梦生痛快地回答。
“你说呢?”李赞又去推车上高举红的肩膀问。
不见回答,却听见呜呜的哭声。
“行不行啊,”李赞进一步回过身去对高举红说,“这回咱们可说好了,我和雷梦生先成全你,你可别再想什么歪招来拆散我们啦!啊,行不?”
高举红哭的更厉害了。接下来高举红的举动令雷梦生和李赞目瞪口呆。只见高举红一下子从车上翻过身来,然后跪在车上就给他俩磕头,再后就抡起手打起自己的嘴巴来,嘴里还说:“我不是人哪,我那是个人哪,我禽畜不如哇!”
李赞的眼泪也下来了,她一下子扑上去用手制止高举红让他别再打自己,还激动地说:“人家不是原谅你了吗,你这人怎么想不开呢,不是说好回去跟贾玉梅怎么说了嘛,啊!”
一听到贾玉梅三个字,高举红立刻止住所有动作,然后大声说:“我不去见贾玉梅,我不去见贾玉梅,我死也不去见贾玉梅!”说着,高举红一个箭步跳下车去,还没等雷梦生和李赞反应过来,高举红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几大步就跑上了一个附近的山冈之上。
而且还在喊着:“我不见贾玉梅,我不见贾玉梅,我死也不见贾玉梅!”他就那么在雨中喊着跑着,跑着喊着,直到一个闪电向他劈去,他整个人被那团火球瞬间击中,而他突然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股青烟从他身上升起之后,他才像一截焦黑的树桩子一样,轰然倒下……李赞这才一声尖叫,扑到早已被惊呆了的雷梦生的肩上,紧紧地抱住他不放……
雷电过后,大雨倾盆……
在一本有关抗战时期的传记中,小雷公看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事件,就急三忙四地赶了见老雷公。
“您太不应该了!”小雷公忿忿地说。
“怎么啦?”老雷公有点惊讶。
“您自己看吧,书上说,抗战期间,您在一次行动中,明明应该一个雷劈死那个汉奸,可是您却偏偏劈死了一个无辜的乡亲。您真是太不应该了!”小雷公语调里充满了责备。
“我也是无奈呀!”老雷公长吁短叹。
“汉奸就是汉奸,百姓就是百姓,您又不是分不清楚。”小雷公穷追不舍。
“我分清楚了,可是我的的确确是为那个老乡好哇。”老雷公语重心长。
“都把人家给劈死了,还说是为人家好!”小雷公一针见血。
“你哪懂当时的政治:如果我把汉奸给劈死了,那些日本鬼子肯定就得逼那个老乡当新的汉奸,而那个老乡为了不殃及100多口亲人的性命,百分之百得同意去做新的汉奸……可是,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哪!为了保全他的名节,更是为了保全他们家百十号亲人的性命,我才忍痛割爱,一个响雷,劈死了他……”老雷公越说声音越小。
“这回我可是明白了——为什么世上有那么多好人也被雷给劈死了!”小雷公像似长大了许多。
劈在高举红头上的那个炸雷好像也劈在了贾玉梅的头上。处理完高举红的后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大家都相安无事。李赞和雷梦生也就趁机谈起了恋爱。
他们在高举红事件之前确实毫无关系或是毫无感觉。他们反而是因为贾玉梅派高举红来拆散他们才被那场雨,不,应该说是被那个炸雷把他们坚硬的情窦的外壳给炸开了。他们这才意思到彼此是多么可爱,或是彼此是多么相爱。他们的爱在经过了“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认识、磨合,再认识、再磨合后,终于步入了热恋阶段。
“你说咱俩那时候咋就不知道恋爱呢——恋爱多好哇!”小美人儿李赞感慨地说。
“情窦不开呗!要不是贾玉梅无中生有,非要拆散咱们不可,可能咱俩现在还都假装相互不认识呢。”雷梦生也感慨地说。
“可不是吗,只可惜让高举红当了牺牲品。”李赞有点哀伤。
“谁叫他是帮凶呢!活该!”雷梦生小声嘟囔。
“话是这么说,可那都是贾玉梅的坏主意。他是帮了忙,可我想他也是不得已——他一心想回城去照看他爸,他也一心想回市队打篮球——他对咱们再坏,也不当死呀!老天真是不长眼,要劈就去劈贾玉梅呀……”李赞也嘟嘟囔囔地说着。
“听我奶奶说,老天要惩罚人,有时候还是为了拯救他的灵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