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疖子也真善解人意,三天就结痂,七天就掉痂,十天我就可以箭步如飞了。我跑到大风口上,张开双臂,让夏日清凉的劲风,尽情地吹拂我已熊熊燃起的爱情之火,我在陶醉,我在幸福,我在飞……
然而就在这时候,大康的腿上竟然也生了个疖子,而且比我的还大,脓流的比我的还多!自然,事情的结果也就是大康被李坦关心救治和看见他下边的次数也就比我多得多。我的醋意一直进一步牙根,我的牙疼得要命!
“你再嚼点儿清毒草喂喂我吧,我的牙疼得要命……”我找到李坦,把一把清毒草放在她的手上对她说。
“臭美吧你,自己的牙疼,自己嚼好了!”说着,李坦将那把清毒草往我脸上一扔,转身笑眯眯地走了。
后来有一回在河边树下乘凉的时候,大康得得意意地露出了他那个有我一倍大的疖子疤瘌,沾沾自喜地说:“哎呀,不瞒你说,李坦的吐沫可真神奇呀,这么大个疖子,没出半个月就好了,真是奇迹呀——不瞒你说,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我知道大康是在成心气我,就回敬说:“不过你听我说,美不美可是头一水,用别人吃剩下来的吐沫也不恶心,真是啥人儿都有!”
“不瞒你说,头一口吐沫来自嘴里,后一口吐沫就是来自心里,懂不懂爱情辩证法呀!”大康反唇相讥。
“可是你听我说呀,来自心里那就是来自胃里,来自胃里可就是呕吐物了,懂不懂爱情生理学呀。”我毫不留情。
我们俩就这么用口水战中打走了夏季……
坐在大康办公桌前的彩虹一见是我马上就站起身来。
“姚总监也来了。”彩虹的笑很有分寸。
“啊,我找白行长有点儿事儿——不妨碍你们吧?”我已经转向大康说话。
“不瞒你说,就等你来呢!”大康走出他的办公区,把我往彩虹身后的进口沙发里让。
“你听我说,楼下还有人等我,三五分钟我就走。”我根本就没有坐的意思。
“着什么急呀,不瞒你说,彩虹小姐难得到我这里来,咱们先喝咖啡,等到十点多钟咱们就去‘金瓜酒都’吃河豚,怎么样,姚总监赏个脸吧?”大康一派大老板的风范。
“你听我说,我真是忙得火上房,得,现在连三五分钟也过去了,干脆,你边送我,我边跟你说得了。”我说着就去拉大康的袖子。
“不瞒你说,火上房有消防车,水淹地有下水道,别总忙得像个总理,没你月亮照样圆——坐下喝我给你亲手冲的‘鸟窝’咖啡吧。”大康反过来拽我的袖子。
“白行长就放姚总监走吧,春泥一定在他的奥迪车里哭着等他呢。”令我最吃惊的不是彩虹说了这句一针见血的话,而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完全背对着我和大康的。
“啊哈哈——不瞒你说,这我也知道,我也知道——那好吧姚总监,我送你,我送你……”大康打着圆场,同时几乎是把我推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还真有点吃不住劲了,我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
“不瞒你说,事儿有点儿难办,”进了下楼的电梯,大康说,“我只能出一份儿赞助,却一下子冒出两个绝代佳人,真是让我左右为难哪。”
“你听我说,彩虹怎么会来找你?”我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