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姜本以为莫一兰高估了自己的地位,在守备森严的皇宫,她还未到朝堂就肯定会被侍卫拦下。但是她没想到,在见为首的几个侍卫被莫一兰的鞭子打了之后,其他人竟不敢再上前阻拦,就让她们这一行人径直进入了朝堂重地。这让林子姜不得不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没想到这皇宫的侍卫如此草包。
跟着莫一兰走进金殿,林子姜用余光瞥着周围的情形。第一次看到这古代上朝的情景,还有站在堂下的文武百官,她不禁被这气势所感,下意识压低了呼吸。
看见这一行人进入,坐在龙椅上的楚靖也是着实一惊。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等着跟进来的侍卫用带着委屈的语调叙述了一番莫一兰是怎样殴打侍卫、强行闯宫的事情原委,才开口道:“兰公主,我楚国自问是以礼待客,但是今日公主你带这些人闯入朝堂,这就是北漠的做客之道吗?”
闻言,莫一兰俯身鞠了一躬道:“还请陛下见谅,这是我多年养成的坏习惯了。在北漠的时候我就有一个特权,只要本公主想见父皇就随时都可以,不管是他在朝堂还是在寝宫。结果今日一时性急,忘了自己身在异国。有失礼之处,还请陛下你看在两国即将建立邦交的份上,多多包涵!”
如今是楚国有求于北漠,莫一兰说出这话,楚靖自然不好怪罪于她了。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要给在场的众臣一个交代,同时也不能失了自己作为一国之君的威严,于是说道:“公主初入我楚境,难免一时不识礼数。但是这毕竟是我楚国的朝堂,如今你不仅殴打侍卫,还带着越王妃和这几个侍女一同闯入,今日若是你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恐怕朕也不得不派人向北漠要个说法了。”
从前林子姜还以为楚靖只懂得好逸享乐、没事也弄点阴谋诡计给别人添堵,今日在金殿一看,发现他在朝堂上举手投足间还是颇有帝王之风,看来从前是自己小看他了。也是,毕竟是做帝王的人,怎么可能没点能耐呢?
“回禀陛下,我之所以急着见陛下是因为您昨日的话。”莫一兰解释道,“记得您替寅王拒绝我提亲时说过,可以用其他另外的三个要求来替换,这个应该还算数吧。而我今日带越王妃一同前来,是因为这个要求跟她有关,也跟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有关。”
“哦?”楚靖将身体微微前倾,问道,“那你说说吧。”
“我的第一个要求,是要越王妃当着今日所有的人摘下面纱。”
闻言,楚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知道莫一兰提出这个要求,肯定是已经知道了林子姜的秘密。虽然她是不怀好意,但这也算是合了楚靖的心意。
当初他将林子姜赐婚给越王的初衷,本就是要借此打压楚越的气焰。上次寿宴他就有意要让林子姜出丑,奈何被她糊弄了过去,这些日子忙着与北漠的争端,他倒忘了这事了。如今既然北漠公主主动提及,他何不顺水推舟呢?在朝堂上压一压楚越的气焰,岂不效果更佳?
不过,他还是要佯装一下为难:“这……公主为何有此要求呢?”
“也没什么,只是之前听寅王说越王妃是楚国难得的美人,曾经在陛下的寿宴上一舞倾城。另外,我还听说自从王妃嫁入越王府之后,就一直以纱覆面。想必在场的各位也跟我一样,久闻越王妃之名,却暗恨无幸一见。今日本公主想做件好事,圆了大家的心愿。”
莫一兰话刚落音,就见另一行人匆匆赶来,正是皇后z在她后面的下人中,还有小灵子。想必是他去向皇后求救了。
“臣妾参见皇上,未得召见便擅入朝堂,还请陛下赎罪。”
“起来吧,今日这朝堂还真是热闹呢。”楚靖拍了拍龙椅道,“不知皇后赶来所为何事呢?”
“回禀陛下,臣妾刚才进来时听见了兰公主所请之事,斯以为着实不妥。”
“哦?你说说看。”
“禀陛下,合议之事于两国关系重大,兰公主提出此事作为协议作为要求之一未免太过儿戏。此外朝堂本不是妇人该踏足之地,如今还要越王妃在众臣面前抛头露面,这要求未免太过无理。因此,妾身觉得兰公主此要求于情于理都不和,望陛下三思。”
闻言,莫一兰连忙说道:“我北漠是在马上打天下,没有你们汉人如此多的繁文缛节,但是却唯注重诺言。只要皇上履行承诺,答应我提出的条件,那我也会答应从楚国边境收兵,同时派人送回你方主将。”
这话直接戳中了皇后的软肋,一方是自己的亲戚,一方是林子姜,不用想也知道该选择什么。因此,她也不好再说什么阻拦的话,只能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林子姜。那意思是,本宫已仁至义尽了,实在无能为力。
“越王妃以为如何?”楚靖将目光移向林子姜。
听到皇上问自己,林子姜才缓缓抬起头。她假装在思索,实则是在私下打量周围人的反应。
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在场的大臣都屏佐吸,生怕自己发出一点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心里都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再看楚越,他却是面无表情,一副现在发生的事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样子。
林子姜的眼神扫过楚寅,却发现他眼下有着重重的乌青,想来是昨晚没有睡好觉的缘故。
“肯定是为了我中毒的事担忧吧。”想到这里,林子姜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担心他忍不住站出来保护自己,林子姜深吸了口气,正准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