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千方百计要涵江转移,还发了脾气,可是如今她才知道她误解了他,他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夸大其词,因为她就算再不了解天妖一族,可是面前的这个天妖,这个号称东瘿王的天妖却让她感受到了如此真实的压迫。
东瘿王看着空荡荡的手,它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子居然有这样的速度,半天忽然冷笑两声,慢吞吞地又抱起双臂,呵呵道:“不赖嘛!”她看着凤长鸣,完全不顾东瘿王的话语,轻轻道:“你总是这样,一到这种时刻首先想到的便是催促身边的人离开。你放心,我不会走,上次不会,这次同样也不会。”
凤长鸣一怔,眼中蓄满了怒意,他猛然回头看她,她表情淡漠,像是不起波澜的湖面,那么严肃认真地回望这他,他声音带上了着急:“我叫你走。”
“你别想命令我。”她猛然打断他,虽然声音不大却是那么决绝,不给他喘息与辩驳的机会。她知道他的好,可是她却执意陪着他。
她微微撤开目光,整理了一下情绪:“我不是为了你。”她骗他,声音却是淡定:“如果不对付这个人我们赤月同样也会受到威胁,我只是为了我们赤月罢了。”
东瘿王呵呵一笑,略带蛊惑地道:“小姑娘,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来找麒麟神的,你若知道告诉我就好,我不会为难你的。不过这个男人却没有这项赦免。”它一指凤长鸣,语言忽然变得毒辣起来:“他是镇妖师,必须死。”
死亡这个字他倒是不怕,一听到它不会为难何怜月顿时来了一股子英雄气概,当初的恐惧感此刻也渐渐平息,他笑看着它:“今天谁死谁活,还很难说吧?”
黑色的夜黑色的眼睛,东瘿王气势沉稳外泄,深不可测。何怜月微微抬手掩住嘴唇,胸脯震了震,凤长鸣没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还和东瘿王挑衅道:“你也不问问小爷我手里的笛子答不答应!”
东瘿王扬调哦了一声,放下双臂,手掌向上,自然摊在腰侧。凤长鸣一挑眉,快速向前迈出一步,挡在何怜月面前,但听见东瘿王声音巍峨:“那我就来好好问问。”
能清晰地感受到东瘿王身上蔓延出来的强势妖瘴,像是山崩地裂,汹涌的岩浆从地底喷涌而出,没有人能够说出眼前这个人有着怎样的实力,而仅仅是那深不可测的妖瘴就令人背脊发麻。它的眼中投射出无数针芒一样的冷峻目光,那么尖锐,好像能刺破皮肤,深深陷入骨髓灵魂一样。
玄妃剑毫无征兆地斜斜摆在他的面前,他一愣,就看见她如此景致的侧脸:“你害怕么?”
凤长鸣讶异地看着她,不知怎么回答,于是反问她道:“那你还怕么?”
有你在我就不害怕。她差点就要这么说,可是还是忍住了,她咬着下唇,有些撒娇地:“是我在问你诶。”
凤长鸣看着她,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却十分认真:“有你在我就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