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手机铃声千回百转,闷在被窝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喂,谁啊?”沙哑的嗓音,还没有彻底清醒。
拿过手机,咋咋呼呼的声音立刻传入耳畔:“落浅,你去哪了?”好友秦璐焦急地说道。
秦璐是苏落浅在大学里唯一的朋友,没有嫌弃她家境贫寒,还经常给打工缺课的她打掩护。
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苏落浅,发愣之际,一个重磅消息砸了下来。
“今天有灭绝的课。”灭绝,简单来说就是灭绝人性,只要缺课2次,直接重修,不留任何情面。
原本还想赖床的苏落浅迅速撩起被角:“知道了,马上来,谢谢。”家里的情况决不允许她重修,延迟拿到毕业证。她需要立刻清洗自己,然后赶上8点半的课。
半眯着眼睛,苏落浅摸进客房洗手间内,看着一应俱全的高档护肤品,心头苦涩,还真是被包养女人的规格。
挤出某种不知名的洗面奶,苏落浅狠狠地往脸上涂抹,哗啦啦的水声,想把烦恼连同脸上的油渍一起冲去。
“吧嗒”一声。
“谁?”忍着刺眼的疼痛,苏落浅转过头去。
头发蓬松,未系好的浴袍,ròu_tǐ若隐若现。男人?还穿着白色真丝睡衣的苏落浅瞪大了眼睛,第一时间挥出手去。
听到男人应声倒地的哎哟声,苏落浅才清醒大祸临头:她在墨家大宅打人了。为了能在暗夜赌城不受欺负,她特地跟跆拳道的学长学了防狼招式,尤其是刚刚那一拳几乎出了她全力。
“你没事吧?”苏落浅故作镇定,俯身查看。
头顶墙壁的墨啸琛感觉天转地旋,后脑勺发疼得厉害,浑浑噩噩的他只是因为房间马桶堵了,来这长年不住人的地方解决生理需要。
“你找死。”家中的小霸王,墨啸琛怒了,单手直掐脖子。
氧气一点点从自己的腹中抽走,苏落浅的脸上浮出不正常的红色,怒火滔天的某人却还是不肯松手,真是一拳头引发的血案,苏落浅前面还挣扎的手脚放在两侧,像一摊任人宰割的鱼肉。
“是你。”散落的头发,墨啸琛终于看清手中的女人,微弱的气息,吓得他赶紧放手。
“你没事吧。”不知所措地拍打着后背。
终于喘上气的苏落浅,没时间计较,张大嘴巴,用力吸气:“咳咳咳咳。”差一点她就要去见阎王。
“水。”墨啸琛打开房们,对着走廊大吼,又体贴地折过身道:“等一会。 ”
天真无害的模样,让苏落浅险些认为先前那张充满杀意的脸是自己的错觉。
“滚开。”推开墨啸琛,苏落浅踉跄起身。
两次相遇,这个女人像只刺猬,令人不敢靠近分毫。这次突然出现在他家里,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会在这里?”
坐在床边的苏落浅白了一眼墨啸琛,没有回答,冷场……
“小少爷,水。”一身粉衣,女佣娇羞看着墨啸琛。
“给她。”手指了指苏落浅。
女佣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先前的激烈挣扎让苏落浅的睡衣扯出了几个破洞,偏红的脸色,气喘吁吁,再看看同样衣冠不整的墨啸琛,浮想联翩。
这不是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人吗?怎么会和小少爷搞在一起?女佣脸色骤变。
“看什么?眼睛不想要了。”慵懒中冷意四溅:“滚。”
“是。”不敢多做停留,女佣灰溜溜地向楼下逃窜。
“你也出去。”苏落浅对上墨啸琛额眼睛,强硬的两个字:“出去。”她不想和人渣同处一屋,摆出送客的手势。
墨啸琛眯着眼睛,虚弱的女人硬挺地站着,想到一会还会见面,拢拢浴袍:“你休息吧。”他也要找点药涂涂。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想到刚才无力掌控命运的自己,苏落浅好无助,低下头,脖劲处明显的勒痕,那是她的耻辱。
换好衣服下楼,苏落浅就听到楼下嘈杂的嚎叫声。
“轻点,轻点。”
“你是猪吗?会不会你?”
女佣拿着冰块,哆哆嗦嗦,不敢再下手,惹得墨啸琛怒从心生:“废物。”
“少爷,你是打哪弄来这么大一个包啊。”老管家端着早餐,心疼地看着墨啸琛。
“我。”眼角闪过楼梯上停顿一下的女人,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不小心摔得。”不自然地避开苏落浅的眼神,抢过女佣手里的冰块:“我自己来。”
“小姐也下来了?”老管家慈爱地看着苏落浅。
“恩。”点点头,苏落浅也坐在了餐桌上,冗长的围巾格外显眼。
“管家你认识她?”墨啸琛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苏落浅,实则探着耳朵,想从管家嘴里打听消息。
“是啊。”管家一边布置早餐,一边热情回答问题:“来了几天了,大少爷带回来的,你一直不回家才没看见,以后别老不回家……”
后面长段长段的教育言论,墨啸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里盘旋的只有他大哥两个字,想到先前在大哥那里看到的资料,看着神色平静的苏落浅,很难想象他们是怎样扯上关系的。
墨啸琛清楚地知道墨连煜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更何况清雅姐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一个女人所不能取代的。
“你和我大哥?”墨啸琛好奇地问道,企图挖到些内幕消息。
“没关系。”苏落浅还是不想理睬墨啸琛,专注地吃着盘中食物。他们之间的关系用得着大肆宣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