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充分的理由,充分到让人蛋疼的节奏,饶是乔戮江自诩定性惊人耐心不俗,突然间也是眉头微微一挑,对于张破这种近乎调侃的回答,隐隐有几分杀机。

只不过这份杀机只是在挑眉间已经悄然散去,算上游轮的三次杀机,这是第四次。武霓心饶有兴致看着张破,这位其貌不扬顶多算是中等帅气的家伙,实则上已经让她铭记于心。

没办法,少爷要记住的人,她不得不记住。当然,抛开身份的不同,她还是挺欣赏这家伙,真敢和乔戮江对着干完全不给自己少爷脸面的人不是没有,但大多都是高出一个甚至两个辈分的,同龄人中也唯有那么两三个,唯独这个叫张破的不应该是其中之一。

偏偏相当的嚣张。

这句怕东北冷而不愿入东北的话,连从进门只是瞥了张破一眼的干瘦老头再次半睁开眼睛,依旧扫了一眼,眼神之中除了本来就带着的浓郁煞气之外,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大抵还有几分欣赏的以及嘲讽的意思。

唯独赵二狗和王一尾几乎是同时点头,其实赵二狗怕冷个屁,大冬天也就披着一件薄外套,而一尾姑娘怕冷归怕冷,平素嚷着要走遍天南地北,东三省听说最远的黑龙江那片雪花都是碗口大,比s市难得的雪花片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早就羡慕的要死。

乔戮江双指轻点桌面,似乎自嘲一样缩了缩脖子,“东北确实冷啊。”

张破依葫芦画瓢一般,“西北风大。”

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乔戮江确实双眸一眯,“看来你确实和张浮云认识。姓张的年前来一趟s市,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我乔家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和西北狼牵扯上关系的。”

按说身份地位,若是放南宫薇身上还有几分可能,而张破,不应该。

张破笑了笑,“都姓张。”

天下姓张本一家嘛。

你大爷。

乔戮江觉得和张破讲话相当费力气,这个回答再度让他有一种暴走冲动,好在借酒掩饰,“废话不多说,你我之间本无多大恩怨,若非游轮上的事,说不定撞个跟头也未必认识。上一次你坏我好事,甚至连带着刘青云也死在了乱枪之下,这些事情,杯酒之中可以一笑而过。只不过这一次入东南,还想请张兄弟归还一个人。”

东北女死士,素心。

这是毋庸置疑的。

张破不动声色道:“这里没有叫素心的。”

乔戮江皱眉,“张兄弟,素心我必须带走,她是我东北乔家的人。”

张破依旧一笑:“然后?”

乔戮江心中有怒,不过碰到张破这种软钉子,还真有些蛋疼,“只要你放了素心,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当然,这个条件肯定是在我或者是在东北能力范畴之内。”

“行啊,刚好最近有件事情,凭我还真不太好解决。”

这话一说,赵二狗有些紧张了。

一尾姑娘则微微抿着嘴巴。

乔戮江洒然一笑:“但讲无妨。虽说我是东北人,在s市而言是个局外人,不过在s市,众多长辈还是挺照顾我这个外来人,只要不是捅破了天,都好解决。”

张破认真道:“杀周成风,我可以借你刀。”

一尾姑娘赠送的匕首。

准确说就是路边摊买过来的水果刀,也有一年多这样了。

周成风,金陵一把手周德礼的儿子,在长三角这个纨绔圈子多少有些名头,都是混二代这个圈子的,尤其是乔家想入主东南,又且能不将东南这位轮官帽子分量以及可以排到前十的周德礼划上重点,周德礼的子嗣自然同样了解的一清二楚。

杀金陵周成风,和杀s市一把手儿子区别并不大,顶多是灰苍蝇和绿豆苍蝇的区别。

乔戮江眼神变了,脸色就跟吃了屎一样。尤其是张破真拿着明显有些老旧的水果刀。

尼玛,杀人放火的事他不是没做过,问题是周成风明面上的身份已经快赶上他了,算得上一个大纨绔了,到了这样的身份地位,没个生死大仇谁也不会撕破脸皮喊打喊杀,也实在没那个把握必杀,更何况就算有生死大仇大抵也是玩城府玩深沉,最好暗地里整死才算真本事,哪里有扛着刀直接砍杀过去?那且不是掉了身家。

张破这是故意刁难。

张破习惯性摸摸头,故作没看到乔戮江神色变化道:“以乔少的身份,有些为难?”

这纯属明知故问。

乔戮江耐心再好,也被张破这三言两语搞的相当不痛快,笑容一敛道:“张兄弟,我是诚心诚意来跟你谈条件,要知道,南宫家树在大,也有下雨挡不住的那一片。”

眼神随后朝着整个酒楼瞟了瞟,“酒楼挺不错,听说是一个退役的老兵经营,当然,大股东是你和南宫薇。”

这话说的轻松自若,张破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同样笑容一敛,“赤脚的从来不怕穿鞋的,真要被雨淋到,大不了当洗脚。”

这两人同猜谜语一般你来我往,把赵二狗给整蒙了,偏着头,问一尾:“我说怎么就听不明白了,一尾,你听不听得懂?什么下雨大树还洗脚的,到底是不是来找淑心的?”

王一尾仔细分析了一下,极好看的眸子眨了眨,认真道:“二狗哥,其实很简单的,小叔在和东北的那位公子哥讨论下雨天大树遮挡的面积范围,推论穿鞋和不穿鞋的好处。”

赵二狗更懵了,“啥,这两人脑子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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