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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歹毒的机会

“角隐,你也是一名老兵,自然是知道我们的纪律是怎么一回事?你若不说清楚,这事情的来路去脉,可不要怪我们治你通敌之罪”,身穿长白色大衣的长老落虎缓缓道,同时示意给角隐搬来凳子,这倒不是说角隐的身份足以可以赐座,而是大家都看到了他伤得实在不轻。

不待角隐回答,却有一把声音从地底里冒出来,但谁都没有看到说话的究竟是谁,“他为什么潜入人类边城我就不知道,但他是我救回来的,我可知道是谁打伤了他。

听到那人这么说,角隐脸色变得比他的白色道袍还要白。

长老阴长风的手已握着腰间长刀的刀柄,“谁把他打伤的,你看到了什么?”

“他是被你们自己的皇子血影联合茉莉马兰的名将不动如石土穆伦打伤的,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就不知道了”,那把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却句句致命。

阴长风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说的可是事实?”

角隐一下子还真是没法回答,若说不是,但救自己回来的东西却是个人证,容不得自己辩解,若说是,不等于说血影真的成了叛徒,这样的话,角隐实在无法说出口,而且思前想后,他隐约也觉得这事里或许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虽然他大体上还是不认同血影的所为。

“你可有听我到我的话”,阴长风的问题是必须回答的,因为他是血都王国现存的权威之一。

角隐咬紧牙关,还是沉默。

“血影皇兄真是干出那样的事?我看定然是那人类女子搞得鬼,我看他的叛变未必是本意”,一把温润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说话的人也有椅子可坐,他就坐在血都的亲王德尔古洛的左下手方。此人也是血都的王族,他父亲是血心大帝(即血影之父)的弟弟,所以他是血影的堂弟——血骁。

他这句话看似为血影减罪,实际上却落实了他是叛徒的罪名。

法医大主教额头上都是汗,他虽然是血都里数一数二的智者,但现在也无计可施,不知该怎么给血影开脱。怪就怪血影为何会迷恋于那黑龙廷斯的圣女,自己就是忌讳于那个传说,才故意再编造一个故事,让他见到黑龙廷斯的人就非得杀之而后快,谁知他非但不听,还真的爱上了那传说中将搅动他一生的人。

这是宿命,是罪孽,还是一系列必然制造出来的偶然

长老落虎叹了口气,“我们本就是害怕寓言应验,不然早就让他继位了,本还打算特意派他去袭击那村庄,如果他真的不会跟黑龙廷斯的圣女发生任何交集,就证明了寓言是错的,他也经受得起考验,我们就让他进位,但现在唉,还如何服众。”

会议厅里顿时陷入了沉寂,还是四长老中的唯一女性葵月先打破了沉默,“好在他是在继位前流露了这等倾向,不然待他登上大位后,再如此痴迷相信了人类,血都岂非得彻底灭亡。”

阴长风的手把刀柄握得更紧,“但麻烦在于,现在可是战争快要爆发的前夕,若他身为堂堂的嫡系都叛变了,那可要大大打击士气。但战争已无法延后,若给茉莉马兰进行了那场所谓的选举,进一步吞没掉血都的遗孤们,那我们要复国只怕更难了。”

看到其余干部脸上都流露出忧虑之色,一直没有发言的德尔古洛现在才开口道:“也用不着太悲观,我看血影未必是这样的孩子。不如再给他改正的机会,那样或许是有点冒险,但这险值得冒,毕竟他是嫡系的皇位继承者。”

看到大家都不出声,德尔古洛对角隐道:“白衣护卫,我知道你对血都的忠诚是无人能出其二的,但你是否该说说,你为何私自潜入前线重地,在茉莉马兰你接触了什么人,与血影等怎么打起来?这样不单单是为你脱嫌,更是为了你的皇子能重获信任。”

德尔古洛的要求合情合理,但角隐实在是很难开口,毕竟他是亲眼看到血影怎样偏向爱姬丽斯,他犹豫了一会才道:“是我私自潜入前线,甚至连法衣主教也不知道,我为的是见见皇子,看他是否需要什么帮助。不巧被人类守军发现了,就打了起来,其实皇子并没有参战。”角隐尽量把故事都修改了,以既不拖累法衣主教,也尽量模糊掉血影的责任。

“但他也没有帮你,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你被土穆伦打成重伤,若非有援军及时赶到,你或许就回不来了”,血骁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这样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因为觉得土穆伦已足够打败你,所以皇兄才没有插手的,虽然我真的很不愿意这样想。”

这血骁是句句都在指责血影,但又偏偏要装作没有那种意思。显然在这种地方,在那群老魔族政客眼中,这未必是什么高明的手法。但很可怕的是,他说的话此时却真的能引起一些共鸣。

大厅里又陷入了沉默,还是那唯一的女性长老葵月先出声,“角隐队长,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角隐虽然凭着毅力苦苦支撑着,但实在是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剧疼,所以他只能摇椅晃勉强向前走着。

看到他这样,葵月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自己过来察看。

这雌性的魔族长老,也是类人形的魔族,估计她的年岁决不会比阴长风年轻多少,但看起来她就如三十出头的人类女性一样。她穿着一件挂着鳞甲般的绿色长裙,头上带着一个如同开屏孔雀般的碧绿色帽子,显得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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