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公寓路上接到了苏姐电话,她对我说齐总因为涉嫌一起商业欺诈案件被警方带回去配合调查,问我是否有法子。
我对她说,“恐怕没有。目前商业欺诈警方打击非常严厉,自从出了奶粉事件,几乎没有漏网之鱼,除非是背景非常强大才能暂时躲避开这个风头。齐总也算树大招风,既然曝出来这件事,自然是对方埋伏了很久才出手。没有万全之策不会轻易这样。”
苏姐在那边沉默了片刻说,“可他对我很好,我不能坐视不理。陈局高升副部的事情,海城传遍了,这个职位有多么显赫我清楚,再高升他就要远调京都了,这已经算是海城军部最高的职位,想要救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就不能出手帮个忙吗。”
我说,“很难,脖乱投医也要看这个医生是不是自顾不暇。有一件事我没有对你讲。他本身已经在风口浪尖上,即使高升副部,也有很多局限性,至少暂时几个月内,他不能有任何公事之外的行动。”
“可我做不到不管他!”苏姐忽然非常激动朝我大吼出来,她极少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就算有也绝不是对待我,而是对待像崔婕那样和她连表面都过不去的女人。
苏姐吼完后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声音非常对不起,齐总…他是真的对我很好,我做不到任由他在里面被调查,现在这种案子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就看里面怎样对待,他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被人折腾来折腾去吗?”
我说,“我理解你,我这段时间销声匿迹,连电话都顾不上给你打一个,也是因为靖深出了点事。我明白一个女人在自己依靠的男人出事时那种无助和迷茫,但我和你不同,我是他妻子,你只是他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女人,这个女人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任何,你没有必要以妻子身份去为他尽心,我就算想要逃,可靖深户口本上有我名字,我也逃不掉,但你不同,你想要走,谁也不能强制扣你一顶帽子。你可以否决你们的关系,没有法律的实质证明,警方能怎样你,顶多走个过场就会让你平安无事出来。”
苏姐冷冷一笑,“沈筝,在你眼里,我苏玫是那样贪生怕死的女人吗,你可以为了丈夫不顾一切,我就怂得想到逃?我可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好了,既然你这样为难,我也不求你,我自己想办法,我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还找不到一个愿意出手帮我一把的男人不成?”
我将房卡插进门锁内,将公寓门打开,我对苏姐说,“你别这样想,我不是说不帮你,但每个人答应一件事之前要衡量自己的能力范围,如果没把握做到贸然应承,给了对方无尽希望,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苏姐语气又软了下来,看得出她是真的走投无路,否则虽然我们关系这样好,但以她的傲气,她也不会轻易向我开口,尤其还是在听得出我本身没有太大想法去帮的时刻。
“沈筝,我只有你了,我信不过任何人,谁都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落井下石,尤其是咱们这群女人,背后的男人非官即商,谁知道私下和齐总是不是有过矛盾,我求不了任何人帮我,我怕弄巧成拙。这是丑闻,是他天大的丑闻,这不亚于一个官员曝出**和猥/亵的可怕程度。”
我说,“我会想想办法的,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靖深也不是神,他官位在这里,束缚也更大,多少人盯着他出错,想把他踩下去乘风而上。不管结果如何你不要做傻事,毕竟这不是你的错。”
苏姐似乎哭了,她哽咽着对我说谢谢,还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她别无他法。
我被她这句话逼得心都揪了起来,苏姐对我不错,真像姐姐一样呵护着我,这两年多在海城,除了陈靖深,就她对我最好,我们之间的好不掺杂攀龙附凤你争我抢,我非常珍惜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朋友。
我挂断电话,将房卡从门锁内抽出,转身关****,在我收回视线的同时看到了鞋架上摆放的黑色皮鞋,这和我离开那天是不一样的,当时并没有这双。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跟着紧紧一僵,我立刻回头看向客厅,陈靖深坐在沙发上,他拿着一摞照片,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他并没有太大变化,想必碍于他的官位,里头人也不曾过分为难,该有的特殊待遇一点没少,他过得并不难熬。只是仔细观察下他略微清瘦的脸庞凸显着鼻梁更加窄挺。
我在短暂惊诧后立刻反应过来,我顾不得换下衣服和靴子,直接奔向他那方,我非常惊喜扑入他怀中说,“你回来了!不是傍晚吗,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陈靖深并没有理会我,他仍旧不动神色看着手上照片,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在触及到相片内的人时,我脸色瞬间便惨白。
是我和祝臣舟在逛珠宝城的照片,角度非常逼近,应该就在不远位置,但敏感谨慎如祝臣舟竟然都没有发现,可见是非常老道的一个侦探行家。
照片内祝臣舟拿着那枚黑色耳钉比对在我耳垂位置,面带笑容,我背对镜头,可也不难看出我的顺从和乖巧。
这真是抓拍得恰到好处,我承认这几天我和祝臣舟确实逾越,但远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还这样难分难舍不知廉耻,这照片分明是拍出了巧,将表情定格在了最无法言语的微地方。
我下意识紧紧捏住陈靖深的手腕,我对他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