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医院内休养治疗了五天,期间韩竖被曲笙押来,在我**边负荆请罪,我没有理会韩竖,也不和他讲一句话,只是与曲笙聊了许久,最后韩竖自己觉得尴尬,便悄无声息离开了病房。
我前两天去了一次重症监护室看过露露,她浑身插满管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小脸惨白找不到一丝生气,躺在**上毫无血色,似乎是一副破碎的水晶娃娃,耗时良久才拼凑完整,只是根本不能触碰,否则便会再度碎裂。
我扒住玻璃窗凝望这一幕忍不住落泪,拒大夫告诉我,她已经脱离危险,只等醒来,可我仍旧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深处的自责,想到我险些和她天人永隔,我就担心后怕。
祝臣舟一直没有出现,我询问过大夫,得知他已经在康复中,他体魄非常强健,是一年四季不间断健身的缘故,所以恢复过程要比一般人迅速很多,加上胃口不错,又有仆人和爱妻的悉心照料,想不好都难。
我恰算了一下,从我入院昏迷到今天,已经有十天左右,但我并无机会亲自跟他道谢,也没有看看他现在模样,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似乎我忘恩负义。
我用完蔡安送来的午餐后,他回美索代替我处理事务,我吃过药询问了值班护士祝臣舟的病房所在,拿着那枚他遗落的扳指去探望。
他住在走廊尽头的贵宾干部套房,带有独立的会客室与康复器材,病房门打开了一条能够容纳一人通行的缝隙,里面温度很暖,地上摆着一些绿色植物,大约有十几盆,看上去生机勃勃,空气内也并没有消毒水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祝臣舟半倚在**头,背后垫着枕头,阳光敲从窗外投射进来,笼罩在他周身,将他一贯冷清寡言的气场变得柔和许多。
或许不是阳光的关系,而是坐在他旁边的闵丞纹使他褪去那份刚硬,他大掌扣住她泄,嘴唇一开一阖正说着什么,一张俊脸满是温情蜜意。
闵丞纹脸色却很奇怪,无比纠结拧着细眉,咬住嘴唇重复了两遍,她蹙眉说,“祝良…这个名字好听吗。会不会太简单随意。”
祝臣舟将手从她泄上收回,“当然不会,简约才有深意,名字何必那么复杂。良,忠臣良将,品德优良,为人贤良,内心善良,如果他能做到这些,这一生就非常成功。”
闵丞纹将被角为他掖好,“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非常优秀,就像你这样。”
我看着这样温情的一幕,正在犹豫要不要转身走过段时间再过来,祝臣舟此时忽然发现了我,他越过闵丞纹头顶盯住我的脸,并没有说话,可我也无法再走。
闵丞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后,顺着他目光扭头看过来,在发现是我,她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悦,但很快她便收敛,她喊了我名字一声,出来迎接,两只手搀扶住我的身体,将我带入病房内,她对我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过来探望。有什么话等你可以下地走动再说也不迟。”
我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她递来的一盘红提,对她道了谢,我择了一颗最大最饱满的,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我醒了就呆不住,救命之恩不亲自过来感谢,我良心有愧。”
我说完后将攥在掌心的扳指放在祝臣舟盖住被子的大腿位置,他看了一眼,拿在掌心对我说,“多谢。”
我非常客气说,“应该是我谢谢祝总,舍己救我,否则现在我一定到了另一个世界入土为安。”
祝臣舟嗯了声,“知道就好。不过沈秀不一直念叨要去陪伴陈部长左右不离不弃吗,如果我不救你,你现在已经达成所愿,我以为沈秀会来质问责备我。”
祝臣舟这番话真是****于无形,骂人不吐核,我一瞬间不知说什么好,闵丞纹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这人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做一件善事,?*崆自己好意。?b>
闵丞纹埋?*晁对我扯了扯唇角笑说,“臣舟怕你会有2话玻才故意这样说,沈秀千万不要往心里去。?b>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祝臣舟和闵丞纹能够排除千难万险成为夫妻是有一定道理的,两个人同样皮笑肉不笑,对别人戒备又警惕,角色变换信手拈来,演戏技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人自叹不如。
我和闵丞纹寒暄了几句,祝臣舟忽然在我们谈话过程中打断,他看着闵丞纹说,“我有些想吃八宝斋的肉桂墨鱼粥,似乎有一段时间没吃了。”
闵丞纹当然明白这是祝臣舟在支开她,捍卫婚姻与丈夫的本能她不愿走,但出于贤妻良母的形象维护她又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装聋作哑,她自我挣扎了片刻,在祝臣舟略微不耐的眼神催促下,她笑着对我说,“沈秀坐着,帮我陪陪臣舟,千万不要让他抽烟,对伤口恢复不好,我去去就回。”
我向她承诺让她放心,闵丞纹走过去当着我的面俯身在祝臣舟唇角亲吻了一下,对他说稍等,祝臣舟抬起眼眸笑着看她,“不急,你慢慢走。”
等闵丞纹拿手包离开病房后,我将目光从那扇关住的门扉收回,空气瞬间沉默下来,安静得诡异。
我手指看似无聊拨弄着盘内的十几颗红提,祝臣舟伸出手臂从盘内取了一颗,耐心十足将皮剥掉,咬住那浅紫色的果肉,“有话就说,她去不了多久。”
我指尖在瓷盘边缘纹刻的一枚青花上停住,我非常无奈语气抱怨他说,“我就不能是真心实意牵挂你安危过来单纯探望吗。”
祝臣舟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