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宝涞承诺在我怀孕六个月时推掉一切工作应酬全权交付祝臣舟,可还长达五个月的遥遥日期让祝臣舟并不满足安分,他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止一次私下邀约闵氏方面的重量级高层和股东,甚至带到了巨文的员工会议上,大有一家亲的态势,明显是收买人心的情感牌。而闵宝涞为人非常嚣张与高傲,尊卑分明居功自傲,员工下属对他并不亲近,可以说只局限于单纯的利益,私下往来几乎为零,面上敬重私下对他好感度很低,除了三四个特别心腹之外,闵宝涞在闵氏内部口碑极其冷漠与零散。而祝臣舟的人情牌以及他的慷慨大方随和温润,便成为一股清新至极的春风,迅速刮过闵氏掀起一股巨大的反叛倒戈浪潮,等到闵宝涞察觉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步,祝臣舟的人心早已收买得差不多了,闵氏相当于为半个巨文。
我本以为闵宝涞会为此勃然大怒,甚至收回自己承诺,没想到他并没有,反而有些纵容和无视,任由事态继续发展,我晚上入睡前询问他是否要做出什么安排,他一只手端着我喝了半杯的牛奶,另外一只手在我长发上抚摸着,他非常云淡风轻说,“祝臣舟一直想将闵氏据为己有,我很早之前就看到他势在必得的野心。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我不觉得惊讶,而且很多事并非你想阻拦就可以达成所愿。我已经老了,调动人心筹谋手段方面力不从心,他的确更适合经管闵氏。”
我舔了舔唇角的奶渍,从**上坐起来,我盘着腿看他,他脸在昏暗灯光下看不出什么明显衰老的痕迹,皱纹完全被隐去在柔和的光束下,根本不像一个年仅七十岁的男人,而且闵宝涞年轻时候非常英俊,相反他逝去的发妻倒并不漂亮,只是充满灵气,端庄大方,所以闵丞纹的美艳很大程度继承了闵宝涞的五官优点,一个漂亮了一辈子的人,不管苍老到何种程度,也要比普通人顺眼得多。
我接过他手中那半杯鲜奶全部喝光,他非常高兴,现在他每天最关心的事便是我吃的是否比前一天更多,有没有长胖些,还吐不吐。说句真心话,不管是基于这个他自以为是他骨肉的孩子,还是基于对我的新鲜感,总之,他对我非常好,好到让冷静自私的我偶尔也会忽略掉陈靖深的仇恨,和他安安静静坐在一起看电视吃晚餐,在他陪伴下于花园和喷泉旁边散布,我甚至有两次在给他水中下药时,指尖抖了抖,如果不是我脑海中幻想出陈靖深倒在血泊之中被杀时的凄惨与狼狈,我也许真的下不去手了。
我有时候会怀疑,这样简单而体贴的男人,真的是那个****不眨眼的恶魔吗,为什么我身边男人都隐藏这样深,他们给我看到的是干净纯粹美好的面孔,然而在我身后又幻化为最恐怖的恶魔,青面獠牙,吸人血浆。
闵宝涞将杯子送到客厅,他洗漱后再次回到房间,我看着他背影说,“那么你就放手不管了吗?”
闵宝涞掀开被子**,躺在我旁边,他非常好笑问我,“你很在乎闵氏吗。”
我当然在乎,这是我唯一美索股份的筹码,很明显祝臣舟对于闵氏的渴望要远胜过曾经对美索的欲/望,闵氏的盈利和声望不及美索,那是因为陈靖深的正面形象带动了美索的高端发展,受众群体对于他的敬佩和热捧,爱屋及乌转化到他的公司和产品上,但比拼人脉和实力,年份更久的闵氏要略胜一筹,甚至细分归纳后整体水准可以和巨文分庭抗礼,对于这样的公司,如果掌握到自己手中,扳倒蒋升平的战役将如虎添翼。
我费尽心机掌控勾/引闵宝涞,除了要亲手了结他性命,更重要是看中了闵氏股份,我最担心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祝臣舟如果先我一步得到,那么美索距离我将越来越远,我忍辱负重和闵宝涞同**共枕这么久,岂非是白白吃亏。
但我不能这样回答他,我想了一下说,“对于闵氏不在乎,我知道你会亏待孩子,他这么小,自然需要一份保障,我可以依靠自己养活我,但我不确保我能给他最好的生活,你是他的父亲,当然都要靠你承担,我知道你自有分寸,但闵氏毕竟是你一生心血,就这么落到外人手中,你能甘心吗。”
闵宝涞笑得非常奸诈,“你怎么知道闵氏一定会落到他手中,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局势没有人清楚,他费尽心机得到的又是什么,谁也不能确定,当一个人拼尽全力去争取掠夺一样东西时,如果你不想使他成功,就不要再拼尽你的全力去干预,尤其对方能力还非常强筋,这会造成你自己元气大伤不说,还会彻底树下仇怨,所以此时必须要顺应他,任由其发展,等他抽丝剥茧后发现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极度的落差中,是打算他一个人情,还是要返回去压倒,就全看我的心思了。”
我听得瞠目结舌,闵宝涞捧住我脸在我鼻梁上吻了吻,然后将台灯关上,他拥着我一起躺下,在我头顶小声说,“睡吧,好好养胎,一切都不要操心。”
接下来一段时间,祝臣舟像疯了一般开垦自己全新的领域疆土,风卷残云的架势震惊了海城,甚至半个南省都意识到他的横空出世,巨文也因此声名鹊起,从曾经的海城霸主,扩散蔓延为周边十几个城市的龙头巨鳄,蒋升平同样感觉到了这份危机,能够压制的唯一渠道便是打通海外,宏扬很快开始了国际商业模式,一时间最受瞩目的光环当仁不让落在他们头上。
当所有人都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