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覆盖着泄停着步,闵宝涞察觉到我忽然不走了,又看到我的动作,他立刻有些惊慌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以疲惫劳累想要休息下为借口,他这一次果然毫不犹豫叫来侍者送我去休息。
祝臣舟隔着人海也发现了我的不适,他眉团微蹙,想要询问又找不到立场,只能不间断追随我身影关注我是否加重情况。
然而他们只轻松了片刻,很快所有人聚拢过去都在轮流朝他们敬酒,闵宝涞还好一些,他毕竟上了年纪,酒这样的东西适可而止,也没人会强行逼迫,然而祝臣舟则不同,他年轻体健,谁都不愿放过他,非要把他灌醉才进行,他也不好推辞,生意场上驳人一杯酒相当于树一个敌,酒是纽带是维系,重要性堪比女人对男人的价值,无酒不欢,如果不能欢愉,后面的话也就没必要再讲了。
即便高贵如祝臣舟,也是一杯复一杯堆出来的威望。
他们在那边推杯换盏不亦乐乎,我独自端着一杯果茶坐在最安静的食品区,这边没人打扰,也不会有人留意到我,否则今晚这个诚,大约我会成为所有女眷的目标。我能想到她们对我的好奇,人都有一份探究情怀,对于自己渴望了解的东西。像我这样的女人,在她们眼中大约就是成功象征,做得起职场女性,也玩儿得了天下男人,能言善辩冷静聪慧,虽不美艳绝伦,却也足够蛊惑我的猎物,如果懂得交际,可以成为女人羡慕又敬佩的朋友,如果有一点言辞差错,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避开风头的正中心,是保护自己的万全之策。
我在椅子上坐了片刻,觉得胃口有些饿,而且还是忽然就饿了,饿得我心口发慌。我眼前便是两条长方形餐桌,随时都有侍者添加食物,什么菜系都有,颜色和摆放也非常漂亮,看着勾人食欲。
我拿了一个托盘和叉子,围绕餐桌看来看去还是凉菜最对我胃口,我正伸手准备夹一片牛肚,忽然有一只手比我更快,从我右侧横刀直入,我叉子敲落在那片已经被她先入为主的牛肚上。
我愣了一下,迅速回头去看,闵丞纹笑得非常开心,她将那片肚送入自己口中,一边意犹未尽的咀嚼着,一边对歪头对我俏皮说,“你再挑一片吧,虽然我应该尊重你,但我实在不喜欢把自己看中的让给别人,也不喜欢被抢走,从没有这样的习惯。”
我将叉子从牛肚盘内取出,选择了另外一份莎拉火腿,这一次她没有和我抢,我盯着自己叉尖上的火腿块,“我也没有要别人挑剩下的习惯,一般都是我早就吃过了,别人再捡去尝,还自以为是占了个新鲜,到处炫耀,其实我都笑掉了牙。”
闵丞纹没有任何恼意,我缓慢将那块火腿送到嘴里,她盯着我微微咀嚼运动的唇说,“尝鲜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一个死人,和死人计较什么,岂非显得太没有气度,所以只能和活人计较,可需要计较的活人太多了,那么便选择最有实力的那一个。原来和我一样的人这么多,都喜欢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说完笑得眉眼弯弯,“沈阿姨也是实力强悍的一个。”
“你还是别这么喊我了。”我抖了抖自己发麻的手臂,“这里没有你父亲,也没有祝臣舟,更没有天下悠悠之口,戏得适可而止,不然万一入了迷,抽不出身来,可怎么办。”
闵丞纹见我这样戳破她,她果真也没有再装下去,而是站在我旁边抿嘴唇笑了好半响,在她笑的过程中,我便一直吃,吃得我差不多有七分饱,我才放下手中餐具。
闵丞纹指了指靠近我这边的一份甜品,她对我说,“能否麻烦沈秀帮我递过来。”
举手之劳而已,我没有任何犹豫便递给她,她托着那个水晶小盘打量盘中的绿色蛋糕好久,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下最上面的奶油,张开唇含住指尖,将奶油嘬干净,她眯着眼似乎在回味,可能味道很好,她说,“我记得臣舟第一次约我出去,餐后就是这样口味的甜点,我虽然不怎么爱吃甜,但却对于这款蛋糕非常热衷,因为它见证了一段爱情的萌芽,这段爱情的男人还是我丈夫,是不是听上去很美好。”
如果秀恩爱就找错了对象,这在我心中激不起半点涟漪。我从来不会羡慕任何男人对女人的**爱,因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相反,这世上也不会有纯粹到底的美好,多少都掺杂着利益和杂质,那有什么好羡慕呢?
不过闵丞纹太极端,我不打算驳回她,我只好点头说,“非常美好,让人向往。”
她立刻开心笑出来,然而她笑了没有几秒,忽然脸上的表情僵硬住,她目光呆呆的凝视一个空虚的点,半响都没有任何反应,我正觉得很奇怪要去扶她肩膀,闵丞纹忽然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这一声非常大,几乎是吼破了喉咙,我被吓得手立刻缩回,不明所以注视她,她手指微微松来,托盘和叉子跌落在地上,盘子碎裂成一块块,刺耳的声响吸引了无数人目光,闵丞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