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得子的消息,很快便传遍海城,庞赞第一时间通知巨文公关部镇压,从各种渠道封锁,然而无济于事,所有媒体都像是豁出去了一样,命可以不要,新闻不能不搞,为了得到第一版劲爆新闻不择手段大显奇招,报社与杂志社也都不再屈服于祝臣舟这一方的淫威,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搞到我在病房内行走的照片,非常清晰的正面轮廓,一同入镜的还有祝臣舟,他满脸温柔与纵容,搀扶着我有说有笑,看上去就像恩爱无比的新婚夫妻,眉眼写着琴瑟和鸣,岁月静好。
原本对孩子母亲还处于猜测阶段的众人,一瞬间引发铺天盖地的非议,将我比喻为历史上臭名昭著流传千古的祸水,比如貂蝉和武照,侍奉父子两人,施媚术引父子反目为仇,为达目的连颜面都可以罔顾舍弃。而我比她们似乎更为夸张,我是侍奉翁婿,没有血缘,可更有道义,更被世俗不能容忍,一时间我的骂声如滔滔江水,若不是我吃得饱睡得香每天笑靥如花,也许所有人都会担心我患上产后忧郁症。
始终沉默任由事态发展的祝臣舟对于短时间内我的忽然曝光勃然大怒,这并不在他计划掌控内,也是他极少错算的失误,他并不介意别人了解我们关系在背后指指点点,他很不在乎传言与风评,他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会太过在意那些无法改变格局,只能痛快嘴巴的老百姓。这也是他从不干预澄清的缘故,他但非常气愤竟有人拍到了我刚生产后的照片,松松垮垮的病服照在身上,脸色有细微憔悴,我生活**都无法得到最妥善保障,他由此联想到我和孩子的人身安全,更是忧虑忡忡,甚至寸步不敢离。
庞赞找到一中心妇产科方面的院长和负责人,将祝臣舟的气愤和顾虑进行严肃转达,海城没有人不忌惮心狠手辣的巨文总裁,对于他的名字,到不了闻风丧胆地步,却也怕得胆颤心惊,庞赞前脚刚从院长办公室回来,他们后脚一众人便匆忙赶到我病房,祝臣舟阴森着一副面孔端坐在椅子上,我抱着孩子靠住**头,气氛鸦雀无声几秒后,那名院长赔着笑颜说,“祝总,庞秘书这边对我们进行了警告,将您的话原原本本转达,我们都承认是院方方面的疏忽才造成夫人**流泻,引发如此轩然大.波,夫人受到的精神损害,我们全部承担。”
“怎么承担。”祝臣舟冷笑一声,“拿钱吗?你们是否认为,我是缺钱的人,我不愿过分张狂,但海城的一中心,大约在南省都数得上规模庞大装潢奢华,多了不说,买下一百栋对我而言轻而易举,你赔钱,能叫得出一个令我满意的数字来吗。”
他目光往我的方向扫视而过,“我夫人受到的惊吓与外界流言攻击,远不是一笔巨款能够补偿,换句话说,就算你们舍得赔上自己性命,我要你们贱命又有何用。泡酒喝还是喂猪狗?”
他一边说一边弯曲手指重重叩击着软椅扶手,砰砰的脆响配合刚才毫不留情面的话让对方额头很快便淌下一行浑浊冷汗,“祝总,我们实在是没有防备,一中心在海城这边的影响力很多,安保设施自然最先进,我们内部人员也就放松警惕,疏忽之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现在媒体为了挖掘新闻掌握一手资料博版面也真是千方百计,我已经派人仔细调查过,是南都娱乐方面最先曝光,照片也是他们杂志社的记者化妆成我方护士潜入,对夫人进行了近景拍摄,所幸我们保温箱育婴室都是封闭,有专人进行值班,任何人不得靠近,哪怕是我们自己医护员工,才保护了小少爷没有被拍摄,否则后果恐怕更加严重,我也非常理解您初为人父的心情,每一名男士大约都有过这样重大的转折,但如果换做平常百姓,媒体也不会如此苦思冥想靠近,真的防不胜防。”
“南都娱乐。”
院长这一篇解释并没有让祝臣舟脸色缓和,反而愈加凝重严肃,院长也拿捏不准他的心思,便不敢再说下去,有些惶恐站在门口,眼珠不错注视他表情。
祝臣舟食指和拇指捏着他袖口一颗墨石纽扣,他垂眸不知在沉思什么,唇角忽然缓慢勾起,露出一丝格外诡异令人惊恐的笑,“若我没有记错,南都娱乐是不是被宏扬收购,作为名下娱乐公司的分支旁系,专门为宏扬签署的艺人做公关,在私下分设出去一批狗仔,噱头和暗门,抹黑其他公司艺人。”
他这句话是在询问庞赞,后者有些为难,似乎不敢说,他抬起眼皮打量祝臣舟的神色,见他表情不是很好,更犹豫不决。
他们僵持沉默了大约四五秒钟,祝臣舟耐心消失殆尽,他猛地拍了一下扶手,这一下用力极大,只听空气内炸开砰地一声,半边椅子都碎裂出一道巨大而深邃的纹痕,我脑海忽然回忆起那一晚我和萨利约在黄街,正巧碰上蒋升平收盈利遭遇警方严打,祝臣舟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赤手将一副坚硬的掰折,传闻警方使用的是丢在火中都难以焚化,以极其纯粹精种的钢铁与利器熔铸而成,绝不是人力能够毁坏,这在别人听来大约是天方夜谭,根本不可思议的事,就算大力士又如何,能够用牙齿移动汽车,用鼻子启开瓶塞,也无法撼动分毫。
祝臣舟离奇做到了,他这样无坚不摧百毒不侵的人在我怀孕生产期间倍加呵护与柔情,我现在对比想来都觉得不可置信。
庞赞被祝臣舟过于激烈愤怒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站直身体低垂着头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