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呆住,目光凝滞看向庞赞,他紧抿薄唇,似乎很多话想说,但又无法开口。
祝臣舟握住我指尖的手骤然冰凉,他脸色虽然没有一丝波动,可眼底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曾说过,绝望满是恨意时,扯着你一起坠下万丈深渊十八层地狱。
她说,“我并不想死,我渴望活着,毫无杂念没有忧愁的去所有我想去的城市,想看的风景,想品尝的美食,和未来即将与我相遇的男人。但我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我姐姐躺在医院生死不明,她脆弱得犹如一张轻触便可以碎裂的白纸。我该怎么办,你们告诉我,我就这样苟延残喘像一只丧家犬吗?祝臣囚禁我,致使陌生男人一拨一拨的对我拷打与凌辱,还有我姐姐,我姐姐的孩子死的不清不楚,他逼迫我不得不选择这条歧途。我无法为我家人为我自己寻求一条生路,如果我还能活,我会拉上他同归于尽,如果我不能活,我便彻底解脱。”
祝臣舟从头到尾看完,他脸色仍旧非常冷静,看不出一丝慌乱和波澜,他对警察冷笑说,“这意味着什么,指控我吗。”
那名警察点头,“死者出事后,这边佣人报警,我们在祝总之前赶来,显然也不会有谁擅自更改现场,而这封遗书我们对照了死者房间抽屉内的日记,发现字迹是出自一人,就是死者闵丞萝。”
祝臣舟将那封遗书随手朝地上一掷,警察蹙了蹙眉,但没有说什么,而是自己弯腰捡起,折叠好交给那名手拿相机的女警,并吩咐她装入证据袋。
祝臣舟大笑两声,“一个死人临死前绝望无助想要拉上垫背一起赴黄泉的疯言疯语,竟然能将你们迷惑,难道陈靖深死了之后,就没有一个长脑子的公仆了吗。为何不能是她对我一往情深,使诀种手段试图踢掉她姐姐上位,却始终得不到我,怀恨在心以这样决绝的方式要我百口莫辩,她只是一封遗书,我是一个活人,我这张嘴有很多版本,你们如果只听她一版,对我是否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