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蒋升平赌什么,他说赌我是否值得使祝臣舟来求和。(..)
我听到后忍不住笑出来,“蒋总还真是十分高看我,我值不值得,我心里很清楚,这一把赌局,我必输无疑。”
虽然我嘴上这样说,但我心里的确也在渴求要一个结果,祝臣舟曾为了救我被我逼急的濮茂割伤,险些命丧胡同,在生死安危面前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护我,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一切都可能时过境迁,当利益和我发生冲突,二者必须选择其一,我作为他孩子母亲,竟没有一丝把握。
是什么让我缺少安全感到这样强烈的程度,如果是陈靖深,我会相信他将为我放弃一切,但对方是祝臣舟,我连半分筹码都不敢押注。
蒋升平又摸出一根烟,这一次他没有刁在唇齿间点燃,而是用手指一点点撕开,将里面的烟草洒在玻璃茶几上,盯着那些棕色烟丝意味深长说,“女人不理解男人,男人也不清楚女人,几千年来始终在不停猜测揣摩,可人心都会变,变来变去脱离初衷,彼此还是不了解。可女人懂女人,男人也懂男人,至少我相信自己眼力应该不会错。”
他说完笑着看了看我,“沈小姐也应该有这个自信。”
我双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如果祝臣舟软禁了蒋夫人,让蒋总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你是否会毫不犹豫。”
蒋升平说,“当然,我夫人重于一切。”
我笑着点头,“这就是了,男人对女人最深情的态度体现在他是否愿意给予她自己一半姓氏,让所有人名正言顺去称呼一声夫人,赠送最真诚体面的祝福。祝臣舟连这个最基本的承诺都没有给我,他又怎么可能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来我,蒋总是商人,应该非常清楚,手中的财富和资源便是最大的筹码,攀爬的高度,存在的地位,以及说话的分量,决策的权利都取决于他的筹码多大多重,每减少一分,他的号召力也就减弱一分,夫人只有一个,但**却可以多如牛毛,随意更换,蒋总深爱夫人,自然不忍看她陷于任何危机中,但祝臣舟从没有说过将会和我共度一生。有关我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也只是外界所有人闲来无聊的猜测和揣度。”
“是吗。”蒋升平似乎有几分惊讶,“我怎么听说,祝臣舟早前游戏流连于风月场所时,有一个底线,决不允许身边女伴怀孕,一旦发生这样情况,母子都不能活。他最厌恶被人算计,被人掌控,尤其是女人,这无异于挑战他的原则和理智,而他唯一默许可以为他生子的,只有沈小姐一个女人,哦对了,还有他妻子,可惜他妻子也只是他通往权势路上的垫脚石,于他世界里非常残忍的存在。任何人都无法威胁逼迫祝臣舟,除非他心甘情愿,祝谨的降生就是在他心甘情愿下的产物。”
我将目光越过他头顶,看向那扇半开的窗子,君子兰吊在窗框上,几枚秋菊在柩下摇曳,“生为情痴,死为枯骨是爱情的最高境界,谁也无法长生不老,活着时候爱成魔,就已经演绎出了极致,像蒋总对待夫人,蒋总父亲对待母亲,这世上毕竟不多见,尤其在上层人士中,我只是羡慕,却从不奢望,我也知道奢望不来,还是要看自己是否有这个运气。”
蒋升平说,“沈小姐应该会有,你我没有任何冤仇,这一次冒昧得罪,希望沈小姐可以包涵。”
我盯着他非常肃穆的脸,“蒋总打算软禁我多久?蒋夫人对我非常投缘,如果我告知她,她大约不会赞成你这样铤而走险的作法,蒋总是食肉的,祝臣舟也不是吃素的,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为一点本可以冲突降低风险的利益而厮杀得头破血流狼狈不起,真的值得吗。我不懂为何你们男人总不清楚女人的心,我们不图自己丈夫雄霸一方盘踞为王,只想要安稳岁月,仅此而已。”
蒋升平从出生就活在蒋华东的光环下,被所有人众星捧月前呼后拥,他从没听过一丝一毫对于他质疑的言论,所以当我这样直白提出,他立刻蹙起眉头,“这难道不是男人能给予女人的一份安全感吗。”
我反问他,“那你母亲对你父亲的身份,是否也紧张畏惧过?都知道蒋华东本可以一生风光叱咤,逃过牢狱之灾,但他为什么要去立功赎罪,将自己的一切罪恶黑暗洗得干干净净再来迎娶他心爱女人,就因为他明白你母亲要的并非是那所谓风光地位,而是一家人平淡如水,不必担心仇杀和风浪。”
蒋升平抿唇不语,他陷入非常冗长的沉默之中,在他一言不发的过程,我仔细观察他的脸和眼神,他仅仅是不想对此发表什么,但他并没有真的醒悟,他不愿重复蒋华东的路,他渴望复制他的成功并更胜一筹,但他忘记了时代在改变,是不会允许九十年代的官黒共存延续时至今日,宏扬纵然风头无两,可他再无法将蒋华东那样明目张胆的涉黑搬到明面上,塑造得辉煌无比。
我说,“蒋总女儿非常可爱,想必稍后我会在餐桌上看到你的幼子,拥有可爱儿女,高贵妻子,显赫家世和富庶财力,还争抢什么呢。”
蒋升平握住的拳头渐渐疏散开,最终两只手分离,他耐人寻味望着我溢出一丝笑容,“沈小姐想来做说客,让我放弃和祝臣舟两方厮杀的念头,如果你对于自己口才有这样的自信,不如放在如何驾驭说通他,动一动这个脑筋,比做我的工作更加有效果,从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对巨文下手,我主张是敌人便永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