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将我抱上楼丢进卧房的浴室,他放了一缸热水,几乎都没过我头顶,我喝醉了酒,头脑不清醒,在水里根本坐不住,翻来覆去被浮力飘起,我接连呛了几口水,肺腑和胸腔内好像被灌满,我有些绝望的伏在水面,手指紧紧抠住浴缸边缘,防止我继续摇摆下沉。
祝臣舟转身将门关住,他站在门口位置,一边用手指灵巧解着领带和衬衣纽扣,一边居高临下俯望我,“清醒了吗。如果不够清醒,我把热水抽换掉,换冰水,我想会更管用。”
我虽然还醉着,但不至于不清醒到淹死,也不至于认不出致使我这样狼狈的罪魁祸首是他,我瞪着他说不出话,喉咙好像还有水没咳完,祝臣舟将上衣脱掉后,露出精壮而白皙的胸膛,他伸手摸向腰间,将皮带用力一扯,裤子随即褪下来,落在脚面,他迈开修长笔直的腿朝我一步步逼近,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子弹蓝色的内.裤,微醺灯光和浓重的雾气把他高大身体遮盖缭绕得非常朦胧,像是一个梦境,非常不真实。
他和我一同挤进浴缸,原本就要和边缘持平的水一下子溢出许多,巨大浮力从底下升起,我差点随水一起漫出,他从我身后将我一把抱住,他扯住我头发,让我的脸贴向冰冷的理石墙壁,我身体很热,理石非常凉,这样的反差碰撞中,我浑身一个激灵,可我动弹不了,他完全压住了我身体,我这样狼狈被他控制,我能透过水池上方宽大的镜子看到他的脸,他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得令我害怕。
“现在清醒了吗,不要用你无辜而不谙世事的目光看着我,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我很清楚,你也只能欺瞒陈靖深。”
他这样钳制了我许久,直到我裸露在空气内的上半身彻底冷却,我牙齿不由自主的磕绊起来,他这才将我松开,我摆脱了他的禁锢后立刻将自己完全沉没入水中,只露出一张脸,我缓了片刻,我盯着坐在旁边的祝臣舟说,“你知道我是怎样的女人,还将我带在身边,不怕我会算计得你和陈靖深一样下场吗。”
祝臣舟后背靠住浴缸,他身体布满晶莹水珠,“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个本事,你还不够道行。”
他笑着拉开旁边的橱柜,从里面取出红酒和一只杯子,他斟了一些后细细品尝着,目光却不曾从我身上移开,“说说今天去祭拜后的感想,是不是觉得很后悔。”
浴室没有开排风,越来越多的热气和白雾缠绕在一起,我有点觉得呼吸困难,我仰面枕在浴缸上,盯着天花板精致的吊灯。
“我沈筝做过的事从来不后悔。”
他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了些,他将杯口送到自己唇边,正要含住饮下,我又说,“但选择你背叛他,是我唯一后悔的事。”
祝臣舟喝酒的动作僵住,他唇角平静的弧度变为冷笑,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将杯子朝地上一丢,碎裂的声响在我耳畔无比清晰炸开,我身体不由自主一颤,但随即我便被他扯住头发揪到怀里。
他翻身将我压在水中,抬起我的腿,我非常惊恐盯着他狰狞又冷漠的面孔,他置身在我上方,两只手按住我胸口,疯了一般刺穿进来,我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极度的晕眩和我撕裂中,我们很久没有过肌肤之亲,在生过孩子后,寥寥无几,最多有一次,而且还没有成功,我在生育后身体的敏感度似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排斥和厌恶,我觉得性成为了我的压力和负担,我开始憎恨这种取悦和表达的方式,我在想作为女人,我以前也不是冷淡,也许关键并不在我,而是因为祝臣舟让我缺少安全感,我开始无法正视自己的身份,我憎恶情.妇的标签,尽管不光彩的它陪伴我走过了最煎熬贫穷的岁月,可人都是这样,当你到达一个位置,你会急于洗掉自己曾经不见天日的种种,它是罪恶是负累是难堪。
我开始觉得和他同床共枕充满了黑雾,就像偷.情那样,可我分明已经为他生了孩子,为什么我却不能光明正大,向所有人坦诚我是他的太太,而我现在怎么说,我讲不出口,因为我原本就不是。
每当有人称呼我太太,我都觉得心里被抽取了几毫升血液,疼痛而灼烧,犹如一份打脸的嘲讽。
祝臣舟根本没有给我反抗余地,他按住我胸口便挺身而入,没有一点前兆,更没有一声安抚。在被刺穿那一刻,我因为巨痛和悲伤失去了一切挣扎,就像木偶,像没有海水即将死去的鱼,直挺挺越过他头顶去看向那束刺目的光线,那束白光在我瞳孔内渐渐融化为一片天空。
宿醉和晕厥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浴室,我似乎在半梦半醒间,被翻来覆去的折磨和蹂.躏,一池水从热变温凉,他一边占有我,一边又蓄满一池,水掀起浪花,一个高过一个,他喘息加重,我眼前浮浮沉沉的彩色和黑白,就像发了魔症。
我算不出他到底持续了多久,好像这几个月的亏欠全都要弥补回去,在他掐着我腰进行最后的冲刺时,我已经昏睡过去,确切说是昏死,带着满身不曾洗去的酒气,在灯光下堕入黑暗的深渊。
我再醒来已经是次日天亮,我没有盖被子,好像是被我踢开的,缠绕在我腰腹处,我身上还裹着浴巾,胸口处撕扯得乱七八糟,借着窗外阳光,我看到自己大腿和私密部位的两缕指甲红痕,昨晚浴室内的场景断断续续像碎片挤入我脑海,我跨坐在祝臣舟身上的,还有被他压在水中,趴着的模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