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线内罗瑾桥凝望我的眼神,就像一把pēn_shè着****与烈火的机关**,又像一面破裂到极致的镜子,在霎那间泛起激荡的涟漪。
他朝我的方向冲过来,在他奔跑的过程中,司机从驾驶位下去,横在他身前,一把拦住他要靠近我的身体,“这位先生,我们太太和你并不相识,请你注意尊重和距离。”
罗瑾桥刚遭受了打击,此时点火就着,在我的刺激下,他彻底迷失了理智,他双眼猩红捏着拳头看了一眼我坐的车,和我身上穿着的价值不菲的礼服,他哈哈大笑着,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太太?你变成太太了,哪位豪门包/养在外面的的姨太太吗?真是了不得。你步步为营走到今天,用你天真清纯不谙世事作为伪装蒙骗了哪个男人?看你穿的这奢华衣服,对你惟命是从的司机,看这多高档次的酒店,活二十二岁又怎么样,活一辈子的也未必能过上你这样的生活,最可怕的女人就是不露声色却暗自绸缪。”
我像是被戳破了什么,我坐在车里一动不动,静静看着他面色破裂。
“沈筝,是我眼瞎看错了你。我一直以为,你还是那个单纯到使我心疼的女孩,就像水晶,像云朵,纯净得碰你一下都像是亵渎,原来你早已不堪到这种地步。我拼命赚取这一切,你以为我完全为了自己吗?我和你说过,我有我的设想,我的安排,是你不肯等我,你归咎到我自作自受上,我对你不够坚决,那你对我就真心吗?我们村里的女人,可以安分守己等自己在外打工十年未曾回家的丈夫,吃糠咽菜,病了硬扛连药都买不起,你为我等了多久,一天,还是十天?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推开车门,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确定没有记者伏击后,才将腿迈出去,“我没有指责过你,你根本不配。”
我走下车,拿起放在后排的坤包,朝着大厅内走去,司机跟在我身后,正在拿手机和陈靖深的秘书联络我们的位置,罗瑾桥从门外追进来,他在我身后很大声音喊我名字,我顿着步,没有回头,我听到他对我说,“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用自己良心发誓,这两年支撑我陪在柳嫣身边讨好她的动力,就是能够给予你好生活的时候回到你身边。拒我用错了方式伤了你的心,才使我们再也回不去。”
我抿着嘴唇看着前方旋转的巨大的喷泉彩球,五颜六色的灯光洒在上面,像另外一个世界。
我慢悠悠转过身说,“我们回不去的原因,是我们生命中不再只有彼此的存在,而当越来越多的人闯进来发生故事,我们发现谁都可以比对方重要。当背景从小乡村变成了大都市,我们都不甘心了。包括爱情,我们想要尝试更复杂的,而不是和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青梅竹马像所有父辈那样,守着那么简单的家过一辈子。正如你所说,我们拥有资本,为什么要永远挣扎在最底层?就不能尝试往上爬吗。”
我脸色平静打量他此时的狼狈,“我早知道柳嫣信不过,男人贪恋美色,女人寂寞时也不会满足于一个**,她对你的兴趣在两年时间内消磨得所剩无几,你的贪婪你的索求你的不够忠诚,都使她产生了防备。现在更好的出现了,你便彻底失去价值,女人有时候狠起来,比男人还要绝情。”
“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吗。”他朝我逼近几步,“看到我得到了报应,遭到了抛弃,我失去了那个老女人的庇护与施舍,什么都没有,我在这座城市连立足的根本都找不到,两年前我离开你时你怎样凄惨,现在都原封不动还给了我,甚至还变本加厉,沈筝,你现在高兴了,痛快了,是吗。”
其实我没有预想的那样开心,这两年期间我也曾在最开始不停幻想,假如有朝一日罗瑾桥一无所有,他凄惨而狼狈的出现在我面前,祈求我的施舍和原谅,我会狠狠扇他一巴掌,然后对他落井下石,嘲讽挖苦他活该,但这两年随着每一天的流逝,我这样的心思已经越来越淡薄,到如今完全不复存在。
到底我爱过他,他是我少年时期全部的寄托,我义无反顾跟随他来到完全陌生的城市,将自己一颗滚烫的真心捧到他面前任由他践踏和欺诈,结果如何不必再谈,耿耿于怀苦的是自己。
陈靖深已经一点点代替他,侵蚀到我内心深处,把罗瑾桥留给我的痕迹磨灭得一干二净。
“自作孽不可活。你不值得我怪你,所以不存在你过得不好我就会开心的说法,曾经你把我推向地狱,让我在苦海里挣扎,你自己奔向了天堂,那时我仰望你,我在想,你多狠啊,十年青梅竹马在利益面前你连看都不看一眼,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我第一次对感情产生了质疑,谢谢你改变了沈筝,现在我无坚不摧,除了陈靖深,这世上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人左右我的心。现在我站在天堂,仰望堕入地狱的你,这个结果我早就可以预料,你和柳嫣一开始就是交易,是寂寞的消遣,是彼此依附取暖,我和陈靖深没有那么肮脏,所以天堂我可以站得很稳。”
我说完这些后转身随着等待我良久的司机走向服务台,有礼仪秀看了我的贵宾牌,指引着我到电梯门去,罗瑾桥被一层维持现场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