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本来就是安宁准备休息的时间,玉容也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刚刚说错话,又是端水,又是帮忙梳头。
安宁忍不住笑了笑。这端水的活以往都是桂圆做的,因为她力气够大。
玉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姑娘可算是笑了,也不枉费我辛苦服侍一场。”
安宁抿了抿嘴,“其实,我不是对你生气。”
她只是单纯地不喜欢所有人总是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也就算了,问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纯粹就是白白担了虚名。
玉容手持梳子梳着她的头发,“姑娘,您讨厌少爷吗?”
“不讨厌。”安宁脱口而出,这的确是她的心中话。
“不讨厌就好。”玉容嫣然一笑,又不说了。
安宁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那姑娘您喜欢于公子吗?”在玉容心中,她不知道为何,一直挺忌惮这个人的,也许是因为于峥看向她家姑娘格外柔和的眼神?
“作为朋友来说,不错。”
玉容听了这个回答,又看安宁说起于峥时脸上也不曾有什么额外的情绪,总算相信她说的是实话,放心了一些。
“我说啊,玉容,我才十岁吧!你们怎么总是在操心这个问题?害我有种我已经十五可以嫁了的错觉。”她即使说起嫁人这种事情也是坦然,一点羞涩的情绪都没有。
“大概是姑娘总给人一种比较成熟的感觉吧。”
安宁苦笑,能不成熟点吗?好歹前一世也活了二十多年。
这个话题就此止住。
安宁梳洗过后,便上床了。
今晚是轮到桂圆守夜的,说是守夜,其实也就是睡在外头的榻上。安宁半夜鲜少醒来,所以对于桂圆而言,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差别不大。
屋子的烛火已经吹灭。放置在桌上的白色绢布里,那一只只的萤火虫仍然一闪一闪地发出幽幽的荧光,成为了房间内唯一的光源。
安宁闭着眼,今晚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中犹如放电影一般重新播放了一遍。
因为还没听见桂圆的呼声,安宁知道她还没睡着,直接问道:“桂圆啊,你那时候有没有看到幽会的那两人是谁?”
现在想想,倘若是正正经经的夫妻,恐怕不会跑到这树林里来做那种事情,又不是现代,还寻求所谓的情趣和刺激。
桂圆道:“没呢,姑娘,我听不出是谁的声音,那时候也不好意思看。不过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做不好的事情。”
听语气,桂圆还挺淡定的,没把这事放心上的样子。
安宁有些好奇,桂圆到底知不知道那两人在做什么?她不由想调戏一下桂圆,“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桂圆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的严肃,“按照我娘的说法是,这是在往脚底心塞娃娃,以后会有孩子的。”
安宁听到这说法,忍不住想笑,她强忍着笑意说道:“有孩子还不好吗?”
“哼,他们在晚上时候跑外头做这种事,肯定不是真正的夫妻。”
看不出桂圆还是有点头脑的。
安宁同她继续说了几句话,感觉睡意涌了上来,她眼神有些朦胧地盯着那萤火虫,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她睡得比平时要晚半个时辰。
等她梳洗好的时候,早饭已经做好摆在了桌上,家里只有慧姐儿和几个仆人在,周李氏和周青梅都不见身影。
安宁只当她们是出去串门或是买东西,吃过饭后便跟着卫先生上课。
早上的课程结束后,则是写起了西游记。安宁打算写个二十回再一口气投稿过去。大周月报在每个州都有一个投稿的点,站点都是设立在一州的州府城中,只有少数几个例外。
选稿的有三个编辑,至少都是举人以上的功名,有的甚至是无意为官的进士出身。
她若是要投稿的话,恐怕还得坐一天的马车去州府一趟。
在午饭之前,周李氏和周青梅两人总算回来了。
周李氏的语气似乎因为八卦而有点小激动,“再没想到那杨二嫂竟是这种不安分的人,居然做出这种丑事,她女儿才一岁呢,有这样的母亲,长大后怎么见人?”
见到安宁一脸好奇地看着她后,她才收住了话头,一脸慈爱,“早饭吃的如何?我特子,喜欢吗?”
这转移话题也转移得太生硬了吧。
安宁眨了眨眼,“娘,杨二嫂怎么了?”
村里被人称呼杨二嫂的有好几个,不过有一岁女儿的只有住在村尾的那户了。这杨二嫂的丈夫是半年前去世的,只留下一个出世不久的女儿。上头还有一对公公婆婆,幸好公婆身体还算硬朗,所以平时也会帮忙照顾孙女。
周李氏脸一板,“这不是你女孩子该知道的。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做得怎么了?我早上特地买了一尾鱼过来,让章娘子中午直接红烧了吧。”
安宁视线又落在同她娘一起进门的三嫂身上,周青梅温温柔柔笑了笑,“我去看看贝贝。”
然后也走了。
安宁有些汗颜,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种态
都是这种态度?
桂圆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凑在她耳边说道:“姑娘,我打听到了。”
她的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激动,“那杨二嫂,就是我们昨晚遇到的那对之一,另一个是卖牛肉的张榕。”这张榕因为他母亲生他之前,梦见了一颗的榕树,所以才取名叫张榕。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