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了高唐州的公务,郭烨等人一路急行,赶往济南。
济南,这个时候早已经得到了朝廷旨意的各路诸侯,纷纷赶了过来,拜见新的抚台大人跟藩台大人,这以后可是顶头上司了,一般人哪里得罪的起?
不过,众人心头也是不免嘀嘀咕咕,听说这个郭烨可不是好相与的,脾气火爆,在京城之中,连王爷都打了三个,这次前来山东就是为了整顿吏治的,这年头哪一个不是外表道貌岸然,内里一肚子花花肠子?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啊,谁没有趁着在位子上的时候,能够捞一把,就捞一把?
现在突然间来了一个黑面煞神,冲着山东八府一百单八县的各级官员而来,哪一个不心怀惴惴?
山东省的十府知府再加上五个直隶州的知州,有十二个来到了济南,准备见识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飞将军。
当然,拜见新任巡抚之前,还是要先拜见现在的老巡抚跟老三司了。
所有的官员几乎都来到了山东巡抚谭廷襄的府上。
数十名州府官员议论纷纷,不但是这些人在场,连山东的济南将军、都统赫比察都给惊动了,作为驻防八旗在山东的最高长官,赫比察超然物外,不受巡抚管辖,甚至是在联署奏章的时候,还要让济南将军署名在前,可见其权势之威赫。
“邢大人!您可是咱们山东一地的臬台,这监察之责可是都在您的手里,这郭烨来到山东,很明显是来搞事的,到时候,您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山东布政使已经去职,现在,谭廷襄居中而坐,左首是赫比察,右首自然是执掌一枢察大权的按察使邢明堂了。
登州府知府马德仁与邢明堂交往甚密,自然向邢明堂献起了殷勤。
邢明堂点点头,答道:“马大人,不管怎么样,即便是郭抚台到了山东,也要靠着我们才能治理一省之地,难不成他还能见一个杀一个?再说了,这年头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你好我好大家好,真的叫起真来,咱们一省这么多的官员一起上书,他郭烨照样也招架不住,何必怕他?只要开始的时候,大家小心行事,谨慎一些也就是了,给他几分面子,想必它能够做到抚台的位子,也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对面的赫比察冷哼一声,答道:“怎么,这个郭烨还没有来,你们就都已经开始显怂了?你们怕他,本将军可是不怕,什么郭烨,不过是仗着恭亲王的几分赏识而已,现在他一口气得罪了朝中的三位王爷,嘿嘿,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已经不错了,难不成他还敢闹事?不惹到本将军的头上便罢,惹到本将军的头上,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赫比察是正统的正黄旗人,根正苗红,身上还有着三等辅国将军的爵位,整个山东,即便是谭廷襄都要礼让他三分,对于这个即将到任的郭烨,很是不感冒,特么的,将我们大清的三个王爷都给欺负了,难道咱们满人就全变了性子了?看看他不要惹到老子头上!
一旁的谭廷襄踌躇道:“赫大人,这个郭烨确实不可小觑,英法联军入侵京畿的时候,下官也曾经与他见过一面,年方弱冠,但是那份见识与能力可是半分不差的,要不然也绝对不会得到恭亲王跟僧王两位王爷的赏识、力挺,他初缨大任,还是让他一口气为好,现在他正是圣眷正隆之时,将军斗不过他的,过的半年五个月的,大家渐渐熟悉了,他想要治理好山东,哪里离得开您的鼎力相助,要知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谭廷襄明面上是劝说赫比察,话语里却是将郭烨放在了赫比察之上,赫比察向来高傲,目空一切,自然是更加的不忿了,但是,今日,谭廷襄是主家,自己是客人,也不能将话说的太过分了。
谭廷襄自己心头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本来自己的直隶总督做的好好的,就是因为鸦片战争中办了糊涂事,临阵脱逃,结果被硬生生的从直隶总督给降成了巡抚,兼着一个侍郎的头衔,现在好了,连巡抚的位子都保不住了,要去工部做一个右侍郎,一个侍郎哪里有一声的抚台来的过瘾?在山东,自己可以说一不二,去了朝廷,哪里一品、从一品的大员有的是,自己哪里还能如此轻松?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工部侍郎?
特么的,郭烨,你小子将老子挤出了山东,老子就给你和赫比察之间镶根大钉子!你也别想着过舒服日子!
一旁的邢明堂笑道:“赫都统,抚台大人,即便是郭巡抚到了山东又能怎么样?想要整顿吏治,总也不能绕过我这个臬台去吧,莫不是他还想直接下手?只要我在山东一日,在座的诸位不要闹得太过离谱,咱们都会相安无事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在座诸公可是要给我几分薄面,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不要再火正旺的时候犯错,我保诸位没有任何事情!”
下面的知府、知州们闻言大喜,这是臬台大人的包票啊,有了他的承诺,还担心什么?即便是郭烨想要下手,那也必须要以臬台为主,监察各州各府的,绕不开按察使!
“谢谢臬台大人,多谢臬台大人!”
邢明堂在下面的僚属面前被吹捧的都已经有一些忘乎所以了,在山东,谭廷襄马上就要离开了,布政使也早已经走了,三司里面自己才是资历最老的,人脉最广的,再加上自己与赫比察互为奥援,即便是郭烨来到山东,也要让自己三分,强龙难压地头蛇!这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