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巡抚衙门。
郭烨与郭嵩焘、李俊峰以及丁宝桢正在商议事情的时候,门外的衙役跑了进来,急声道:“各位大人,门外有兖州煤矿买办石强紧急求见!”
郭烨眉头一挑,兖州煤矿,石强?
“让他立即进来!”
时间不长,石强从外面跑了进来,从兖州到济南差不过七百里的距离,石强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跑了回来,战马都被跑费,人已经脱像了!
“抚台大人,出事了,出事了啊!”
石强进到屋子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说话都已经困难了,艰难的用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郭嵩焘喝道:“来人,快把石强扶到椅子上,给他拿碗水来!”
石强坐在椅子上,喝下一碗温水,方才喘息过来。
郭嵩焘问道:“石强,兖州煤矿出什么事情了?”
石强答道:“抚台大人,三天之前,兖州知府陆明松派人到煤矿见张春平跟我,要求我们拿出三千两白银的孝敬,被春平严词拒绝了,结果当天下午,陆明松就带着近百人来到了兖州煤矿,扬言要封掉兖州煤矿,命令衙役捉拿春平,结果、”
郭嵩焘连忙问道:“结果怎么了?”
“结果,春平一怒之下,命令护卫队还击,将所有的衙役们全部打倒,连陆明松都给软禁了起来……”
石强艰涩的说道。
我去!
郭嵩焘差点晕过去!
这个张春平,还真的是跟传说中一模一样啊,愣头青一个!你就不会先拖一拖?只要把事情报上来。一个小小的陆明松还能翻过天去?现在好了。公然拒捕不说。连知府都给扣下了,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还有这个陆明松,特么的,就是一个蠢猪,一个堂堂的知府,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敏明知道那个兖州煤矿是郭烨主持筹办的,那是他的禁脔。你就这样冒着巡抚衙门的禁令,直接索要孝敬,那不是自讨苦吃吗?即便是张春平给了你孝敬,只怕过不了几天,你也要连本在利都给吐出来啊!
一旁的丁宝桢皱皱眉头,说道:“两位抚台,这个陆明松太不像话了,咱们的禁令刚刚颁布没有多久,他就敢顶风作案,实在是可恶至极!还有着张春平。也是一个莽撞的,直接囚禁朝廷命官。他这是要造反吗?”
郭烨冷笑一声,答道:“稚璜兄,不管春平的事情,这件事情是我交代下去的,兖州煤矿与莱阳铁厂,将会是我们富国强兵的第一块基石,任何想要破坏这两个基石的人都要给我滚蛋!嘿嘿,陆明松,老子早就想查办他了,只是手头事情太多,才留他到现在,既然他往口上撞,那就怪不得我!”
郭烨杀气隐现,一旁的丁宝桢心头暗自震惊,低声道:“郭抚台,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虽然陆明松索贿在先,然则张春平此种做法也有些过分,如果任其这样下去,还不翻了天?”
郭烨答道:“稚璜兄,正是这个张春平有着二杆子的性格,我才要用它总揽兖州煤矿跟莱阳铁厂,您应该清楚,如今朝廷的吏治如何?十官九贪,还有一个正在贪腐的路上,如果没有一个勇于任事、有担当,有胆略的人,下面的那些官员们胡乱伸手,怎么可能震慑得住?平心而论,这样的情况,换做另外一个人,您认为这个陆明松还能够被绳之以法?”
额……
丁宝桢脸色一滞,郭烨说的没错,这个念头,********,官官相护乃是常态,换做另外一个人,堂堂的知府想要点孝敬,那下面的人还不赶紧屁颠屁颠的送过去?至于给捅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三千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个平安,买个护身符,何乐而不为?也只有张春平这样虎气的人,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非但不给,还连知府大人都给扣押了!
郭嵩焘沉声道:“稚璜兄,子明(郭烨字)贤弟说的有道理啊,是有轻重缓急,登州两个港口,兖州、莱阳的厂矿,再加上济南的银行,这几个是咱们山东必须要重点保护的地方,绝对不容任何人来破坏,三年之后,这些都将成为富国强兵的保证,一个陆明松而已,这一次必须严惩不贷,杀只猴子给鸡看!”
杀只猴子给鸡看?
丁宝桢登时明白了郭嵩焘的意思,陆明松啊,那可是堂堂的四知府,听说京里有风声,想要进一步的提拔到京城担任要职,在山东一省来说,四的知府绝对是一个显贵了,除了抚台、藩台,臬台在加上学台、提督之外,就属知府位高权重了!哪一个知府的顶戴来震慑宵小,绝对是够用了,下面的那些同知、通判、县令,将会变得无比的老实!
丁宝桢点点头,问道:“子明,你的意思是要下杀手?”
郭烨沉声道:“不错,稚璜兄,这才是刚刚开始,接下来可就有你忙的了,不管是兖州府,下面所有的府县,我们要全部清查一遍,半年时间,用半年时间,我要在山东官场来一场大清洗,但凡是乱伸手的、胡作非为的,不管是他脑袋上有什么靠山,都要将他们给清理出去,至于那些行不错,能力出众的,给他们超擢提拔,不在山东省打造一支清正廉洁的官员队伍,那就永远不要想着翻身!”
半年时间,来场大清洗!
饶是丁宝桢见惯了风浪,嫉恶如仇,看着郭烨如此激进的手段,心头都有些震骇,这一刀下去,最起码也要****几颗脑袋,摘到十几顶乌纱帽……
丁宝桢苦笑道:“子民老弟,您应该知道,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