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臣舟并没有理会我的质问,他沉默牵住我手,完全无视闵丞纹的嚎哭与悲戚,不带丝毫犹豫走出庭院。
我们坐上车后,庞赞在驾驶位打了一个电话,是给留在宅院内的保镖首领阿七打的,他在电话中吩咐他不要留有情面,祝总的意思是狠狠教训,一直到她认清自己错误,肯跪在吕秀墓前磕头忏悔为止。
阿七在电话中不知说了什么,庞赞有些犹豫,他转身对祝臣织问,“祝总,如果闵秀死活不肯答应呢”
“还需要问我吗。”
祝臣舟皮也不抬,他盯着自己锃亮的皮鞋,“我认为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你应该熟悉我的做事方式,能够说出我想要的惩罚效果。”
庞赞这才醒悟过来,他点了一下头,对电话那边说,“祝总和闵秀的新婚之夜,你悄无声息尝到了甜头,这一次的甜头,不妨让哥几个光明正大的尝吧。”
阿七似乎不太相信祝臣舟竟会这样决然,他略带怀疑又问了一遍是否真的如此,这可是覆水难收。
庞赞从后视镜内窥探了祝臣舟脸色,见他面色冷淡,便肯定说,“就这么做,不需要再问。”
他挂断电话后,便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椅上,将车开向街道。
我身体一阵阵发冷,从脊背流窜到胸口,再蔓延遍布至全身,我对祝臣舟说,“何必这么凶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们男人那么看重第一次,就应该明白清白有多么不可复制不可重来。你完全可以选择直接报复,掠夺闵氏,杀掉闵丞纹,你有这个能力,何必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一个你不爱的女人,耗费了近一年时光运筹帷幄与她成婚,你不觉得恶心吗。你太可怕了,你演了一场这世上最完美的戏,你将所有人都算计迷惑在股掌间,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祝臣舟面无表情注视前方空旷的长街,庞赞根本不敢说话,他这一时刻连呼吸都非常薄弱,车内寂静得只能听到我控制不住的喘息。
“我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最大惩罚和伤害,便是把她捧到一个极致位置,让她得到她最渴望的,再把这一切变成一个美梦,亲眼让她看着对方是如何玩弄她,给了她自以为是的一切,又亲手把它幻灭,她会发疯。将一个完好女人变成连狗屎都吃的精神病,是不是很有趣就像黄卿那样,我喜欢看一张非常靓丽的面孔憔悴肮脏的模样。捏死她岂不是太便宜,很多时候死是解脱,我为什么要让她解脱如果每一个人在做错事犯下滔天罪行后,都可以一死了之,不用遭受任何惩罚,那会有更多人去犯罪,因为承担的结果并不可怕,不足以打败人性。倒不如活活折磨掉,一层层扒皮抽筋,用火苗焚烤世界上最辣的辣椒,然后将那股焚烧毒辣的烈焰注入皮肤,插进脆骨,或者眼睛内,看着他哀嚎,将他双手绑住,使他无法抚摸和挣扎,他只要张开嘴巴叫喊,就往里面填一些最肮脏的粪便,逼迫他咽下去,将这个过程拍摄下来,给他的父母妻儿看,这是不是非常有意思。如果法律这样制定,我想会控制许多犯罪率的增长,社会绝不是现在这样。”
我被他吓红了眼,他饶有兴味打量我惊恐的脸色,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害怕,只是一番描述就将我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如果让我亲自观看那副场面,我会不会直接昏死过去。
他低声便闷笑出来,像哄孩子那样在我因怀孕而略微丰腴的脸颊上用力捏了捏,语气内带着一丝**溺说,“好了,我只是逗逗你,孕妇不宜听这么恐怖的笑话。”
他伸手将我脑袋抱住,护在他胸口,非常温柔的安慰我,我身体仍旧紧绷僵硬,根本无法松懈,右边耳畔是他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那份阳刚令我慌乱悸动的心缓慢平复。
不可否认他有担当睿智过人十足魅力,但他的残忍奸诈和腹,也让所有人望而生畏,这世上狠毒如祝臣舟的男子,真的太少太少。
我微微抬起脸盯着他下巴上滋长出来的青硬胡茬,他稍微抿一下唇那些胡茬便会微微颤动,我看了好久,有些忍不住伸手去摸,扎在指尖上痒痒痛痛。
我动作停在上面,“臣舟,得饶人处且饶人,闵丞纹失去了父亲,她已经心力交瘁。现在又知道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场算计,孩子也不是她想要的骨肉,女人虽然勇敢又坚韧,可也有自己承受的底线,她并不坚强。你可以说她是坏女人,但她眉宇大奸大恶,她当初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她从没有伤害过你,她也没想到吕慈会这么脆弱这么极端,只是被睡了**就会****。这世上许多女人都曾走过和吕慈一样的路,都没有最终选择死亡,闵丞纹不是神,她做事不会设想无数种后果。”
“那她想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逼死吕慈。”
祝臣舟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将手从我后脑上离开,放置在自己膝盖上,他目光阴森至极,“她害死了吕慈,你没有尝过抱着心爱女人尸体却无能为力的感受,那一幕是我毕生之痛。她当时还剩下一口气,艰难喘着,头发铺散在地面,肌肤苍白得透明,浑身是血。我抱着她大声喊她名字,喊得嗓子也哑了,想让她睁开眼看看我,她都没有这和我告别的最后一丝力气。我坐拥天下,却无法为她续命,闵丞纹此时承受的折磨,不及我当时万分之一。她做的孽,闵宝涞在巨文刚刚起步时所做的一切打压,都要付出代价,并且家破人亡百倍偿还。”
祝臣舟说最后那句话时,他脸上的阴森倍加惊悚,从毛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