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烨见这个场面,便问陈登道:“你们认识?”
陈登不知道名扬和洛云坞之间的故事,他只是觉得有人认出名扬终究不好。他哪里知道名扬心中的尴尬和犹豫。
姬采大气地说道:“陈大人,金将军,一起入座吧。我因为县内的旱灾而来,其他的事情不关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多嘴的。”
“金将军?”庄烨回头看去,奇怪地问。
名扬只好坦白道:“我是金名扬,并非故意欺骗庄大人,实在是我不方便出现在这里。”
庄烨笑道:“理解理解。”他请陈登和名扬落座,加了两副酒具,大家开始边喝边聊。
庄烨说:“这些年,多亏姬掌柜的关照,沛县才有现在的繁荣。金将军也在这里待过,变化是否很大呢?”
名扬说:“姬掌柜的能力我非常清楚,月未满能有如今的成果,我一点也不惊讶。”
“过奖了,金将军。”姬采谢过名扬,又转向庄烨,“庄大人应该知道,月未满原本是金将军的产业。”
庄烨点头:“我知道金将军的事迹,包括军功和财富。”
名扬微微一笑,说:“如今什么都没有了,还成为了曹丞相的敌人。”
姬采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说:“只要你愿意,月未满永远听命于你。”
名扬知道他说的是归还股权的事情。此事名扬主意已定,不会与洛云坞做任何交易。他摇头,拒绝了姬采。
“我与洛云坞没有关系,也不想扯上关系。”
姬采不以为意,以晚辈的姿态,继续向其他人敬酒。
陈登一心放在庄烨身上,没有在意名扬和姬采的言语。酒过三巡,他对庄烨说:“我来此处,是为了请你支持刘皇叔,帮助他战胜高顺,重新主政徐州。”
庄烨说:“刘皇叔并非我心目中的徐州之主。他的德行和出身确实无话可说,但有强敌环伺,他即使得到徐州,也会再次丢掉,那时又引发战火,还是百姓涂炭。”
名扬问:“那你觉得曹操适合做徐州之主?”
庄烨摇摇头,不置可否。他举起酒杯,说:“不谈这些,我身为小沛的父母官,保境安民即可,上面的事情不关我的事。”
陈登和名扬面面相觑,只得继续喝酒,在肚子里酝酿措辞。
有侍从急匆匆从外面进入会客厅,对庄烨说:“大人,贾将军回来了,求见大人。”
此人是小沛守将贾泰,奉车胄的命令,带兵去围剿李异所部,结果就是去看了个热闹,又回来了。他是高顺的部将,在高顺主政徐州之后,便派来掌管小沛的军队。
陈登听贾泰要进来,说:“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庄烨示意陈登安心,说:“不必。”就吩咐侍从请贾泰进来。
贾泰一身甲胄走进会客厅,正要向庄烨行礼,却一眼就认出了陈登。他大吃一惊,指着陈登对庄烨说:“你这可是私通敌人!”
庄烨笑道:“没这么严重,陈大人来只是与故友相会,不要小题大做。”
贾泰说:“庄大人莫不是也按捺不住,要背叛高将军?”
庄烨还是一脸笑意,就好像贾泰说了一句笑话。“我忠于徐州,与高将军何关?”
贾泰大怒,喝道:“你要么自己把陈登抓起来,送去徐州,说不定还有功劳,要么和陈登一起束手就擒。”
庄烨收起笑容,站了起来,凛然道:“休想要我出卖朋友。”
贾泰对门外大喊:“来人!”
立刻从外面进来四名卫兵。这些兵都是县衙的卫兵,却非常听贾泰的话。贾泰下令抓捕陈登和庄烨,他们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拔刀冲向两人。
名扬踢翻酒案,拔出断水剑,只见剑光一闪,已抓住陈登手臂的两名卫兵血溅当场,一命呜呼。另两人见状,放弃庄烨,一起对付名扬,一个被名扬砍断一只手腕,另一个被刺穿了锁骨。
贾泰见势不妙,知道自己不是名扬的对手,转身要走,名扬跨出两大步就抓住了他的肩膀。
庄烨上前求情,说:“金将军,饶他一命吧。”
名扬听见求情,本已动心,可心念一转,手起剑落,斩杀了贾泰。
庄烨不解:“何必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名扬说:“他不死,城外的军队就不会听你的命令。那时他们进城来救贾泰,你依然难逃一死。”
庄烨默不作声,呆立在原地。
自始至终,姬采都冷静地坐在对面观看,安之若素。
名扬一眼扫见悠哉的姬采,便说:“姬掌柜难道不害怕?”
姬采说:“几年过去了,我也是要成长的。跟在将军身边时,我也早就习惯这种腥风血雨的日子。我很怀念那段时光。”
名扬说:“向当家可答应过,不干扰我的事。”
姬采笑道:“不干扰,一定。”
陈登对庄烨说:“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把你们送走后,我在这里等待高顺派兵前来。”
陈登问:“你要和高顺决裂?”
“战争非我所愿,高顺派人来此,我随他去便是,不可伤了沛县百姓。”
名扬觉得好笑,说道:“糊涂!你这么一死,满腔抱负就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连带着让你的师父也收到羞辱。”
他迫近庄烨,用眼神威慑道:“你要么抓我们,要么就和我们一起。”
庄烨苦笑:“我不和你们一起,恐怕是必死无疑了吧。”
名扬说:“事不宜迟,你带我们去城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