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彩蝶又出现了。这次,她提着一大一小两个食盒。
她到了门口,喊了声,“杨嬷嬷。”
“哼,臭丫头,又来干嘛?”
彩蝶打开大食盒的盖子,一股烧鸡的香味传来。
“奴婢刚刚不懂事,只想着给我家姨太太送点白粥。后来想想,杨嬷嬷也幸苦,我应该也慰劳慰劳您老人家的。你看看,里面有烧鸡腿,蒸鲍鱼,还有香辣虾。”彩蝶晃了晃食盒。
杨嬷嬷的确也有点饿了,她一把抢过食盒,“算你识趣。”
彩蝶笑嘻嘻说道,“那我给姨太太送白粥去了。”
杨嬷嬷开始啃起鸡腿,只是“嗯”了一声。
白瑾霜已经跪得头昏眼花,膝盖又疼又酸软。彩蝶想将她扶起来,她却摇摇头。
彩蝶把食盒打开,里面果然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杨嬷嬷一边拿着鸡腿,一边冷笑。
白瑾霜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彩蝶一眼。
突然,门被推开,是萧倾陌。
他一脸愠色,“好个杨嬷嬷,你竟敢在佛堂里吃荤食,你这是想死?”
杨嬷嬷吓得把鸡腿仍在地上,“姑爷,不,督军,老奴,老奴错了。是彩蝶,彩蝶这个死丫头,送我送来的。”
萧倾陌看了彩蝶一眼,“督军,冤枉。我只是给姨太太送白粥来的。”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你敢陷害我?”
“杨嬷嬷,是我发现你吃荤食,难道你想说是我陷害你的?”萧倾陌的声音冷得像冰。
杨嬷嬷吓得浑身发抖,扑通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萧倾陌微微俯低身子,对着杨嬷嬷说道,“杨嬷嬷,这是我给你的教训。若是你日后敢狐假虎威,唆摆夫人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哼!”
“是,是,督军,老奴知错,老奴知错。督军饶命!督军饶命!”
“我自然会饶了你的命。来人,把这个老奴重打三十棍。”萧倾陌冷冷说道。
有人过来把杨嬷嬷拖走了。
白瑾霜冷眼看萧倾陌演完了戏,又继续埋头抄写。
彩蝶识趣退下。佛堂里只剩下白瑾霜和萧倾陌了。
“起来吧,还跪着干嘛?”他站在她的案几前,负着手说道。
白瑾霜因为刚刚想起哥哥的事,没了应酬他的心情,只是皱着眉,继续写着字。
他走了些,看到她脸上还有隐隐的红印子,“被打了?”
这不是明摆的吗?
白瑾霜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怎么?你让彩蝶来请我当救兵,现在就想卸磨杀驴了?”
“妾身不敢。妾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什么卸磨杀驴。只是佛堂抄经要求心无旁骛,所以,妾身不敢多言。”
萧倾陌嗤笑了笑,“耍脾气了?白瑾霜,这才是真正的你。你本来就是个倔脾气的人,你每次装得楚楚可怜,本督军还真是看不习惯。”
白瑾霜的笔顿了顿,没再说话。
萧倾陌见地上寒凉,她就这么跪着。他只好走了过去,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只是,她已经跪了很久,双脚已经发麻,她又不敢太推却,顺着他扶的方向站了起来。她感觉一阵眩晕,有点想倒下的样子,他又稳稳地搂住了她。
她觉得有点尴尬,急急挪开了些,没想到,更是站不稳。
萧倾陌只好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在他的怀里,更是难为情。他却不管,径直走了过去,将她放到角落的长凳子上。
“膝盖怎么样了?我看看。”他想拉高她的旗袍。
“不,不敢劳烦督军。”她连忙躲开了。
见白瑾霜有所躲避,萧倾陌皱了皱眉,不悦说道,“你说不疼就算了。免得以为我想占你便宜似的。你?我还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