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知道宝七的身份后,对宝七的安危也更加重视,尤其是柳央那边,听从钟陌的吩咐,又加派了不少人手,暗中守护。
柳央看完手中的纸条,淡淡拂袖抬起眼眸,把纸条递给了一旁的贺兰。贺兰小心接过,这才迅速看过上面的文字,蹙了蹙眉轻声道,
“王子,受伤了……”
说罢观察了一眼柳央的面色。
柳央还是清冷如常,只不过眸色里闪过一丝浮动的情绪,没有理会贺兰的话,“圣女现在身在王府,虽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圣女的消息,还是要小心为上,一定要守护好圣女的安危,事关族人存亡……”
再后面的话,柳央没有说,贺兰也没有问,又商量了一番钟陌的指示,贺兰不宜在外久留,也便直接离去了。
凌琅还在洛州的时候,祁容封王的消息便已经席卷全城了,不过此时她和封泽忙着洛陶的案子,也无暇分心在此事上面。
洛陶之案到现在,他们已经调查了数月有余,其过程不可谓不坎坷,尤其是每每当一条重要线索浮出水面,又总会出现各种意外切断线索,加上后面他们的身份暴露明显,一路围追堵截的黑衣人更是十分胶着,动起手来杀意毕露,十分难缠。
尤其是上次的证据,已经十分明显指向宫中之人,稍微调查便能查到更具体的方向,谁知道了后面,还是遭到了一些阻挠。
凌琅和封泽也十分明白,是有人在暗中对他们动手,破坏他们的调查,不过这也恰好证明了他们开始的猜测,此案涉及之深,绝非眼见那般简单。
若是其他人,遇到这等情况,不是放弃调查,就是早在黑衣人伏击之时,便遭到毒手,不过毕竟凌琅和封泽不是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反而越发要调查出真相,坚定自己最初的猜想!
直到案件进行到现在,就在他们至此查到一件重要证据和线索不久,便听到了京城传出来的大消息——祁容封王。
本来两人都没有太过在意这个消息,除了震惊,他们的精力还是放在了新线索和证物上面,尤其是此次线索事关重大,牵扯颇深,甚至有可能关联到二十年前的一桩宫闱深案,凌琅和封泽为了保险起见,在将证物带回京城之前,还是在洛州细细分析了一下,重新部署了掩护措施。
只是当他们分析到后面的时候,面色也越发沉重起来,虽然只是怀疑,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蒋家,想到了当年的蒋贵妃两人的视线一触碰,便立刻明白的对方的意思,带着犀利和怀疑,凌琅知道,这个案子,已经远远不是一个洛陶能解决的了。
“师兄,回京前,我还想去见一个人。”
凌琅看着封泽,很快移开目光,带着明厉看向屋门的方向。
封泽知道凌琅所说之人,自从第一次打扰过对方,从京城到洛州来来回回数月,期间还去拜访过对方数次,无论对方态度如何,也让凌琅对这个曾经的少年天才甚至蒋家,有了更多新的认识和看法。
“好,只是三爷……罢了,希望这件案子,能给三爷,带来更多希望。”
封泽没有说完的话,让凌琅听得心中微沉,两人没再多说什么,稍整理,便立刻朝着深林而去。
木屋内的场景和数月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如果真要说变化,可能就是他们再次进来时,蒋元对他们的态度了。
缭乱的发丝散在肩头,半遮半挡着略发昏暗的眼珠,只是这颗濯透人心的眼珠,此时并没有如开始那般转动半分,从两人进门就一直默默盯着手里的动作,口中还是那般略带嘶哑的声音,
“你们不该来了。”
凌琅闻言动了动唇,看了一眼封泽还是凝视着不远处的蒋元道,
“三爷,我和师兄此次来,是想告诉三爷……祁容,封王了。”
凌琅的话果然让蒋元手中一顿,目光都跟着闪了一下,只是他蹲坐在晦暗不明的位置,很难发现这些反应,声音不变道,
“何人封王,与我何干。”
凌琅还想说什么,封泽轻轻示意了她一下,缓步朝着蒋元走去,拱手行礼道,“三爷……洛陶之案,我们又找到了新证据,此案数月,多亏了三爷之前提点,才让晚生和师妹调查下去……案件进行到现在,越查越深,可能,还要牵扯到二十年前,蒋家的案子。”
封泽终于把话说完,至于其中所带的深意,估计不说,蒋元也明白了。而此时的蒋元,也终于抬头,久不转动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深沉和韧色,用那个略发浑浊的眼珠撩了面前的人一眼,纵然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封泽还是被对方的眼神惊了一下,低了低头,听见面前的人再次开口,
“蒋家……蒋家,这么多年了……的确该查,该查……”
凌琅注视着蒋元,她和封泽一样,不是很明白蒋元的话,但是她也更担心对方的想法和态度,不由的有些认真而急切道,
“若当年蒋家的确受冤,凌琅定当为蒋家沉冤昭雪,寻得公道!”
此话一出,不光封泽惊讶,连蒋元心里都有的波动诧异,甚至凌琅自己,也直到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什么忌讳。
天子未忘,证据不足,她直接就说了当年是冤案替对方沉冤的言辞,不仅仅是对现在皇帝的不尊,更是对当年皇帝的怀疑和亵渎,摆明了她已经在质疑当年的案件和审判了。
要知道,当年此案,一应由当今天子定夺,若是蒋家是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