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看到李奕的那一刹那,那个熟悉的面容,那双熟悉的眼睛……她惊喜地说不出话了。
她流下喜悦的泪水,紧紧地抱住李奕的脖颈,有气无力地说道:“你真的来了!”
这一刻,她仿佛获得了新生,内心又充满了一片光明。
她内心期盼的李奕,终于来了!
“我来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一股辛酸窜上鼻头,李奕紧紧抱着泪流满脸的冯清如,湿红了眼眶。
这两个该死的畜生!
李奕红肿着鼻,强忍着泪水,用手轻轻抚摸着冯清如的后背,忽然恶狠狠地瞪向了独孤长烈与胡癞子。
此时,被李奕狠狠踹飞在地的独孤长烈,呻吟了半天,这才提上裤子,由胡癞子扶着,刚刚勉强坐起了身子。
他才坐起身,往冯清如那边瞥了一眼,却正撞见李奕犀利瞪来的眼神。
这眼神深邃无底,充满了狠厉与憎恶,让人远远看去,不寒而栗。
独孤长烈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开始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坏了!她男人来了!——看他这副样子,还不得杀了我!
独孤长烈在心底痛哭了一场,悔不当初。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事情还没办成的时候,李奕就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李奕让冯清如轻轻地倚在树上,自己起身,一手握着剑鞘,一手紧攥成拳,低着头,却又抬着眼,直勾勾地盯着独孤长烈,杀气腾腾地走了过去。
如此对待冯清如,他不将独孤长烈碎尸万段才怪!
独孤长烈见状,吓坏了。
他见李奕来势汹汹,戾气四溢,便急忙扶着胡癞子,慌慌张张地站起了身。
正当他站起身,李奕却也正好走到他们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人狠厉至极,一个人惊恐至极。
“怎么……怎么又是你?”独孤长烈扶着胡癞子,哆哆嗦嗦地问道。
此时此刻,他两腿都发软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李奕又凌厉地瞪了一眼独孤长烈,接着又狠辣无情地说道,“你竟然还敢欺负水儿!这次,我就叫你有来无回!”
“铿锵”一声,话音未落,李奕气从丹田而发,未曾出手,剑却已经陡然离鞘。
剑一出鞘,寒光凛冽,光束掠过独孤长烈的两眼之前,吓得独孤长烈与胡癞子战战兢兢地拥作一团。
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李奕一手执剑,一手执鞘,冷酷无情地站在两人面前,犹如阎王殿里索命而来的黑白无常,生死判定在一剑之下。
紧接着,李奕慢慢抬起了手中的剑,挥砍正在一瞬之间。
“不要!”
剑起,剑却一直未落。
李奕闻声掉头,却看到泪痕阑干的冯清如,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放他们走!”冯清如坐在树身之前,有气无力地说道。
此时,李奕听到了冯清如的话,既费解又恼火。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们那么对你!”李奕怒发冲冠,听到要求放人,开始不理解地咆哮起来。
他恨极了刚刚对冯清如施暴的独孤长烈与胡癞子。他觉得这两个人穷凶极恶,即使是千刀万剐,那也是罪有应得。
明明是他们害你这么憔悴!明明是他们想对你强行施暴!可为什么?为什么?
李奕想了半天,始终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冯清如放下这种仇恨。
他又戾气满面地瞪向独孤长烈与胡癞子,打算忘形一次。
“哎呀!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这时,看到李奕不听劝的独孤长烈与胡癞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自行连哭带喊地开始求饶。
可他们越是求饶,李奕就越是想杀得急切。
李奕又再度举起了剑,轻轻横在了独孤长烈的脖子下面。剑刃锋利,一贴近独孤长烈的脖子,即刻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独孤长烈感觉到脖子下的寒意与痛感,一动也不敢再动。
他怕剑刃太过锋利,自己动了丝毫,剑刃便会利落地割破自己的喉咙。
他只能盯着剑身,伸手抓着身旁的胡癞子,开始呜咽。
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拿剑抵着脖子下面。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时,李奕仿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开始微微抬了下胳膊,打算再度发力。
“不要!”冯清如又唤住了他。
他想替她报仇,可她总是阻止他!
到底是为什么?
见李奕极度愤怒,已然不听人劝,冯清如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便只好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李奕。
“他是九儿小姐的堂哥!九儿小姐救过我一命,我无以为报!这次留下她堂哥的性命,就当我还九儿小姐一个人情吧!”
原来清儿是想还九儿小姐的人情!
此时此刻,得知冯清如心思的李奕开始有些动摇了。他想抬手杀了独孤长烈,却又想放手,替冯清如还了这个人情。
只要微微抬抬手……
李奕看着手中的横着的剑刃,正与独孤长烈的喉咙只差分毫。
到底是抬手,还是放手,他犹豫不决。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冯清如却又从身后娓娓说了起来。
“况且……这次我只是有惊无险,并没有真正出事!他又是独孤家的人,独孤家的势力在司州人人畏惧,我也不想给久婶他们添乱!我们初来乍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