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信陛下去问张太医去!”
冯清如故意激了拓跋弘一下。
“那好吧!那朕就不进去了!朕改日再来!”
于是,拓跋弘考虑孩子是因为生了水痘,不方便与他见面,便也没有再继续强行要进去。
本来他就很少见孩子的,现在生了水痘,不见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内心想着改日再来,一样可以看孩子,便又掉头迅速离去。
待拓跋弘一走,冯楚楚却又从房里走了出来。
她看见拓跋弘灰头土脸地离去,心里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走到冯清如的面前,哀切柔弱地唤了一声。
“太后!”
自从她得知真正的小皇子被人害死一事之后,她便默默开始为拓跋弘感到惋惜。
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却又不幸离世,这搁在谁身上,也是一件让人非常悲痛的事!
“怎么了?”
冯清如看到冯楚楚憔悴无力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关心。
“陛下知道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很难过?”
冯楚楚的一句话,引得冯清如心里十分悲伤。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最后无奈地说道:“难过也没有办法了!事已至此,只能尽可能地瞒着了!”
“那太后~就这样一辈子,和宸儿母子不识吗?”
冯楚楚心里替拓跋弘感到悲痛,也替冯清如感到难过。
活生生的一对母子,以后不能相认,这对每一个母亲来说,都是一种刀割般的折磨。
可冯清如勉强地笑了笑,坦然回道:“不识又怎样?识了又怎样?不管相不相识,只要他能平安地待在我的身边,让我这么看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起初,冯清如还会在乎这些,可这些日子下来,她也已经慢慢想通了。
李宸本来就不是个可以出现的存在,即使不顶替拓跋宏的名字活着,他也不能光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比起不能光明正大地活着,冯清如倒觉得,现在有了拓跋宏这个身份,对李宸而言,也不枉费是一件好事。
现在,她更加希望李宸能够平安地生活在她自己的身边。
“太后!”
冯楚楚听冯清如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感慨与酸楚。
这就是一个母亲!一个身为一朝太后,要兼顾这个大魏的社稷太平,还要兼顾自己孩子安危的母亲!
这深深地触动了她的心!
这让冯楚楚情不自禁的,就对面前屹立在寒风中的这个女人,敬畏与佩服。
“好了!不说这些了!进屋去吧!”
然而,每每谈及此事,冯清如总是伤感多一些。
她已经没有心情再接着摘花了!
“嗯!”
冯楚楚听言,也不再继续谈论此事。
两人相视一笑,互相搀扶着,这就准备回屋。
可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高呼。
“郡主!”
冯清如与冯楚楚停下脚,下意识地看向宫外。
此时,王遇神情凝重,却从宫外一路疾走了过来。
王遇走到跟前,俯首作了个揖,接着又皱起眉头,向冯清如郑重其事地回报起来,道:“郡主!您让奴才查的凶手,奴才没有查到!不过,奴才却查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哦?”
冯清如挑了挑眉,认真地听了起来。
她这两天没有干别的,就让王遇专门追查可能杀害小皇子的凶手了,可现在看来,王遇没有查到凶手,却查到了别的什么蛛丝马迹。
紧接着,王遇又专心致志地回道:“奴才查到,之前被陛下处置的那个滥嚼舌根的婢女,是乙夫人生前的贴身丫鬟——月奴,而这个月奴,最近都是住在天师道场,和那个不言师太一起!”
冯清如一听,顿时就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了。
一个前朝夫人的婢女,怎么会和当今陛下身边的红人——不言师太在一起呢?
她仔细地思索了一下,依据自己目前得知的线索,继而大胆地揣测道:“照这么说,这个不言师太~和月奴可能曾是旧识?!”
“奴才也这么觉得!”
王遇一听冯清如的话,急忙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心底,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哀家必须得会会这个不言师太了!”
冯清如意味深长地说完一句话,而后松开冯楚楚的手,这又与王遇拔步往长乐宫外走去。
这一趟,她必然要寻个究竟!
过了不久,冯清如来到了天师道场。
此时,李萌生正在堂里跪在地上,有模有样地焚香敬祖。
为了假装不言师太,她可是没少做功夫!
冯清如看见,没有让王遇通传,而是自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待她悄悄走到李萌生的身后,李萌生却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话。
“来了?”
什么来了?
冯清如以为李萌生是已经发现了自己,却不知道李萌生实际上是在等李惠。
李萌生今早约了李惠谈事情的!
“你说的是哀家吗?”
于是,她立马傲娇地端起了架子,冷冰冰地反问了起来。
此时,李萌生听到不是李惠的声音,瞪大了双眼,急忙回过头来察看。
是她!
待她看清身后的人正是自己怀恨已久的冯清如时,她急忙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乖乖地向冯清如鞠躬行礼。
“贫尼不知太后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太后恕罪!”
如今她装扮的是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