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如没有办法,只能放手,又左右踱了几步,自己确实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便只能默认了这个决定。
冯清如极不情愿的说道:“就算照先生所说,我愿意当这个皇后,那这乙夫人,她就能心甘情愿的让我登后吗?”
“当然不能,所以我们要提前防好!”游雅看冯清如已经妥协,便将计划说了出来。
“怎么防?”冯清如不知道乙萼将会出什么花招,心中也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后日,依照祖制,陛下要在铸钱所举行手铸金人仪式。到时候,臣会将一切准备妥当。贵人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别让他们伤了自己便是,其他一切就按照原定计划而来即可。”游雅之
法倒也是简单。
“好吧!既然先生如此说了,那清如也就不再推脱,只希望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冯清如只能对天祈福。
两人商议好,便匆匆话别。
今日一下了朝,却真真的忙坏了朝廷上的大臣们。除了游雅请见冯清如,乙浑也去请见乙萼,而后冯熙也去请见了冯清如。
“妹妹,陛下想选你当皇后,你愿意吗?”冯熙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不愿意!可是这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答应!”冯清如觉得自己无奈至极。
“你不要太委屈自己了。”冯熙见状,疼惜道。
“这算不得什么委屈!或许现在,我反而可以为父亲母亲洗脱冤屈了!”冯清如知道叔叔冯邈叛国一案后,不禁也有了心事。
“平反的事,以后再说吧!不过,哥哥还想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陛下与王爷,你到底爱的是谁?”冯熙当着冯清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直言相问。
“我心向的,是小新成!”冯清如蹙起蛾眉,面色凝重地说道。
向着他,又能怎么样?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注定是遥遥无期了!
冯清如心里又升起一丝悲伤。
“好吧!哥哥知道了!不管怎样哥哥都支持你!”冯熙一副坚决的样子。
“嗯!”冯清如轻应了一声,而后又继续沉默。
冯熙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一丝心酸。他知道,她的心里还是对小新成念念不忘的。
只是,这又能作何改变,她注定是陛下的女人。
……
三日后,前朝后宫的人们集聚一堂。
铸钱所中,温度极高,众臣才进来一会便犹如置身于铁炉之中,每个人都衣衫尽湿,汗流浃背。堂正中有张长案,仿佛是用了粘土制成。长案之上还有几个蜡模,蜡模旁边摆着几个石制
的瓢,看起来极为笨重,这定是舀金水用的。长案的一侧是个约有二三平米的冷却池,池中寒水清澈,正是浇铸之后准备冷却金人的位置。长案的另一侧还有一座竖炉,炉下烧的通红,炉中
金水翻腾。炽热的金水犹如从地底流出的熔岩,热潮逼人。只要人的身子略微靠近,便会觉得热火朝天,蒸的人皮干肉燥,人人皆避而远之。
早已经闻听选后一事的乙萼和李萌生,心中也已经蠢蠢欲动。她们无不希望借助手铸金人成功而一举登上后位。这次她们身着华服,挺着大肚前来,却是心怀鬼胎,心思一个比一个诡。
两人心中抱着必胜的决心,意欲扫平对手,尤其是冯清如。
这乙萼不是个善茬,众人皆知。只是这李萌生人前却还装作一如既往的心善,而背地里却也是止不住的阴谋诡计,只叫人防不胜防。
冯清如并不知道,自从她中毒滑胎之后,李萌生再也不是冯清如那个单纯的萌生姐,如今的她只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赢得拓拔濬的欢心。
李萌生早已准备在手铸金人上搏上一搏。
不过,说是众妃手铸金人,却也只是个冠冕堂皇的名头罢了。实际上,工匠们会提早为他们准备好一个个蜡模,到了手铸金人的时候,众妃只要往里浇铸即可。这蜡模乃是采用蜜蜂的蜂
蜡制成,约有三十公分大小,形态各异,皆是一些孩童的模样。
不过这浇铸看似简单,想要一举铸成也没有那么容易。没有浇铸经验,又提不起重物,耐不起高温烘烤的这些娘娘们,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失去机会。
陛下驾到!--
抱嶷声如洪钟,哗然骤止。
众人皆俯首跪地,不敢再吵吵嚷嚷。
拓拔濬龙袍加身,步履不停,首先走进堂中。身后还紧跟着头戴毡帽,穿着紧身胡服,脚蹬马靴的冯清如。她这身行头乍一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准备轻装上阵作战一般。
拓拔濬坐于长案对面,身后众臣,左右各站一列。冯清如直奔着长案前自己空了许久的位置。
冯清如站稳身,与李萌生相视一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拓拔濬左右扫了一眼,看众人已经各自就位,便对抱嶷点头示意。
抱嶷领命,便说道:“陛下有旨,各宫嫔妃手铸金人选后仪式正式开始。成则立,不成则不立,即刻生效。”抱嶷又转过身说道,“娘娘们,开始吧!”
说罢,乙萼、曹夫人便亟不可待的拿起面前巨大的石瓢,便想要去舀炉中炽热的金水,李萌生、悦夫人紧跟其后,而冯清如吸足了一口气,也双手握紧石瓢,准备舀水。
石瓢略重,曹夫人拼尽蛮力超在乙萼的面前。两人首先颤颤悠悠的走至铜炉之前,不约而同的停下,喘息了一会。
曹夫人早已经被烤的承受不住,只是满头大汗,双手湿滑,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