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为止,顾衿才悲哀发现。
除了他,她依然无法接受任何一个企图进入她生活的男人。
她走前对他说的那些狠话,在这一刻,在刚才雷西看着她不解愤怒的眼神里,全都变成了一把捅进心口的尖刀。
她做不到。
她抗拒任何男人对她的触碰,抗拒任何男人对她的示好,那会让她从心底里涌出恶心。
她也依然在爱着旁政。
那种爱深入骨髓,融入血液。她不自知,可是她身体的每一寸感知和灵魂都写满了这个名字,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
第二天早上七点,胡澎就来敲她房门让她起床。
雷西从房间出来,和顾衿打了个照面。脸上淡淡的,像从来都没发生过。
顾衿今天换了一件白色的半袖t恤,一条洗的干干净净的牛仔裤,绑着马尾。她跟他不自然的微笑。他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走过,走了几步,忽然扭头也朝她笑了起来。
那是一个属于老男人的沧桑笑容,笑容里有无奈,有宽容,有一丝宠溺。像对孩子似的。
吃过了早饭,他们启程去看港口渔船靠岸。
渔船还没来,雷西和胡澎先去船老板那里打听消息,顾衿靠在码头岸边的矮石墙上等。
谭禹从车上下来,无声无息走到她身边,抽出一支烟衔在嘴里。
他跟着顾衿的目光望向码头,悠悠问道。
“那个留着小胡子的,是你新相好儿?”
顾衿吓了一跳,她不可思议的扭头,谭禹低头瞧着她,歪着嘴坏笑,似乎正在等她的答案。